問酒?

哪知殷問酒比她還無所謂,“我倒是願意,就怕他不樂意。”

藍空桑:“……”

……

轉眼已賓士十日。

一路上除了在驛站換馬順便歇上幾個時辰外,再沒多耽擱。

這些日子,殷問酒倒是沒要求往周獻房裡去,一路多是荒郊野嶺,那縷縷黑氣也能被符咒逼退。

但殷問酒睡的不算好,甚至比雲夢澤還要差。

眼圈一日比一日青。

這一日王前趕車實在趕不動了,藍空桑換他,樓還明換卷柏。

王前不敢進馬車,他覺得和殷問酒一起呆在馬車裡實在不合適。

誰知殷問酒一撩簾子,下了車,走到樓還明車前道:“卷柏,你去後頭車,我跟你們主子有話聊。”

周獻點頭,卷柏不疑有他,上了後車。

兩輛馬車又在路上疾馳起來。

殷問酒一進馬車直接抱著一床被子靠邊躺下了……

樓還明抽神聽著裡頭的動靜,不見有聲響,他問道:“殷姑娘可是算出了什麼?”

裡面人答:“嗯,再快些,你祖母大概不是病了。”

周獻問:“那是什麼?”

殷問酒背對著他,聲音又帶上了睡意,“我還需靜心算算,別吵我,等著。”

很快,那臉色慘白的少女便昏睡了過去。

周獻看著她的側臉輕笑,有趣。

……

出了酒泉後,氣溫倒是稍有回暖。

但再往上京去,又低了下來。

樓還明算了算,他們這一來一回,竟然耗了兩個多月。

好在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在第二十七日見到了皇城門。

眼下已然是小雪時節。

殷問酒後半程路隔三差五便會上他們的馬車說一些‘重要’的事,有時候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樓還明看著她憔悴的巴掌臉,所有話都只能吞進肚子裡。

一個小姑娘跟著這般舟車勞頓,他哪還能質疑一點!

車進城門時正值晌午,日頭高照,殷問酒趴在門邊瞧著熱鬧的上京城,滿臉都寫著稀奇。

“空桑,這上京城好熱鬧啊。”

“這裡是皇城,天子腳下,自然是熱鬧的。”

殷問酒遺憾道:“咱們那雲夢澤造的再好,都抵不過這番景象分毫,我怎麼能在那種地方窩五年呢,這裡才是逍遙快活的地啊!”

王前八卦道:“殷姑娘不是為你師傅守著客棧嗎?”

算嗎?

她師傅說讓她在雲夢澤等著,那就算吧。

但此刻殷問酒覺得,與其等一個未知,不如逍遙快活五年死了也行。

不然要是她沒等到,五年一到還是死了,這多冤啊。

車到一處分叉口停了下來,卷柏隨著樓還明下車到了殷問酒所在的後車。

“殷姑娘,我家主子說今日樓府貴客,他不便前去打擾,待姑娘哪日有空,再來帶姑娘去些好地方玩。”

要分道揚鑣了!

殷問酒皺眉,這才開始思考馬車分別後,她還能想什麼辦法去這人房裡睡覺!

於是心不在焉的回道:“嗯,一定。”

卷柏走後,樓還明上了馬車,他同王前一起坐在外頭,並不進來。

殷問酒嘖嘖兩聲,點評道:“迂腐的很。”

又行了半刻鐘,離著不足百米見到了樓家正門。

門前很快叫開了,“二爺回來了!開門!”

“通知老爺夫人老夫人,二爺回來了!”

殷問酒一腳剛邁入樓家大門,腳踝上的鈴鐺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