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上不過一刻後,驛站門口出現一女子。
是那第三張皮。
一個二十左右的姑娘模樣。
這第三張皮是她第一次戴,便更顯出此次要去的地方,要見的人重量不輕。
她打扮的也算隆重,綢緞小襖配大裙襬,與殷問酒身上這套的樣式差不多,但遠沒有如此華貴。
殷問酒低頭看了自己灰不溜秋的一身,皺眉道:“難怪那日我穿她這身衣衫,她看了好半晌。”
感情這衣衫,她準備著是來搭配這張臉的。
卷柏反應很快,道:“那是不是說明她此趟出來,便有準備去江陵?”
殷問酒點了點頭,“要麼就是此身一直隨身攜帶,江陵那個地方,她時常回去!”
驛站門口那人已經上了馬車。
幾人待她走出一段距離後,才飛快從坡上衝下,往馬車上趕。
後車換了梁崔日駕車,讓擁有戰鬥力的卷柏好生歇一歇。
前車藍空桑駕車。
馬車內,殷問酒從包袱裡翻出一件薄款短襖來,直接罩在了外頭。
周獻看著她笑,“這身衣衫不換?不太方便吧。”
殷問酒哼聲道:“你也睡一會吧。”
周獻嗯了一聲,起身與她坐到一邊,“那小酒兒借我靠一靠。”
他真的累極了,一路上除了換馬,兩人輪番趕車,一刻未停。
肩上的人很快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兩個時辰後。
路途兩邊人聲漸起。
又走半刻鐘,見一城門,頂上兩字刻著:江陵。
一入江陵城,街邊熱鬧更加,人一多,便更好藏匿。
左右已到了目的地,幾人便直接停在街心一客棧門口,先開了幾間上房,讓人把飯菜送到房內。
碗碟剛被小二撤下,門被敲響。
一小孩送來一張紙,上面寫:人已在前方雲宿客棧住下。
藍空桑給了那孩子賞銀,他一連道出十句謝來。
殷問酒問:“小孩,我們初來江陵,尋一梁姓遠親,你可知這江陵梁姓大戶人家有多少?”
那小孩衣著樸素,能被黑衣人用來送信,看著便是在街道長大的機靈孩子。
他立馬回道:“咱們江陵說大不大,大家大戶多是官員商戶,但從未聽聞有梁姓,幾位找的梁家是做什麼生意的呢?我去幫各位探探?”
這幾人出手大方的很。
周獻笑道:“再好不過,不過我們本是遊歷至此,家中長輩便讓順道來探望一番,若是梁家在江陵早已衰敗……”
那小孩立馬接話道:“小的懂小的懂,話說遣不去無賴窮親嘛,懂得,我定悄悄的探。”
要說以什麼謀生,梁崔日說不出來。
他的四年都被關在下人院中,連家中幾位兄弟姐妹都不可知。
那小孩也不愁,樂呵呵的走了。
卷柏想不明白,問道:“王妃以為梁家搬來江陵了?”
梁崔日的童年,他也是聽聞的,若是梁家待他那般,沒道理他們搬來江陵蘇越還要好生裝扮後再見啊。
沒給那家人好看已是心善。
殷問酒沉吟片刻後道:“不知道,先探一探吧。”
梁家與蘇越的關係,她也想不明白。
藍空桑:“她自然會去見,到時看見誰便知了。”
於是各自洗漱,休整等待。
直至陰了一日的天開始變暗,黑衣人那邊還沒有訊息送來。
中途卷柏也去探了一遍,人就在客棧房內,不曾出門。
“怎地是近鄉情怯了?”殷問酒皺眉發問,“人早早的在驛站收拾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