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微風從陽臺吹到客廳,柳知英正陪著三歲的女兒玩耍。
地上圍起來一個小樂園,父女二人擺弄著積木,小女孩紅彤彤的臉頰,扎著一對沖天小髻,分外可愛。
柳知英此人個子不高、人也很瘦,穿著一件乾淨而滿是洗滌痕跡的白襯衫,他高度近視,厚厚的鏡片,眼睛也有些發鼓。
梳著三七分的髮型,和眉善目,整個人見不到任何稜角。
柳知英時而抬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鐘,不多時,妻子丁娜買菜回來了。
“媽媽陪你玩,爸爸先去做飯.”
和女兒輕輕碰了下腦門,柳知英便向廚房走去了。
這一餐很豐盛,妻子買回來大蝦、鱈魚、排骨和五六種鮮蔬,柳知英一人忙活著,但看得出來是個廚房老手,樣樣菜安排得井井有條。
“知英,你還打算回昌運嗎?”
丁娜忽然靠在廚房門那裡問了出來。
“怎麼又問這個?下個月十號回集團,是已經定下來的事.”
“那為什麼在這個當口,這位胡總要登門呢?”
“他是蘇哥的老闆,我們又都是青寧人,況且都是老同行了,什麼當口不當口的,見面聊聊而已.”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還過不去,但這些真的是必經的東西,昌運這樣的跨國公司,往上每走一步都很難,但只要走上去了,你就是那一層的話事人。
當時我爸安排你進去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集團五年過門檻、八年看梁頭,每個人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柳知英笑了笑,“你今天是怎麼了?這些可真是車軲轆話了.”
“該說的一定要說,無論如何你得堅持下來,曙光就在眼前了,不然怎麼對得起從前走過的路?怎麼對得起你這麼多年的付出?”
“好了,我知道了,你讓我專心做會飯吧.”
這時,丁娜卻眉頭皺起,神色隨之銳了幾分,“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動過跳槽的心思.”
柳知英手中的刀頓了一下,隨後輕輕落在案板上,這才回過頭來,“你在說什麼?”
“別以為我不瞭解你的這位校友,他可是個神通廣大的人,同興的聲勢,連春融都壓不住他了,龍灣之前怎麼不見他聯絡你?昌運這點事他一定是清楚的,正因為這樣,才有今天這個局.”
“小娜,同興不缺人,無論明大青大,人家都可以做特招。
他更犯不上和昌運搶人,同興做事一定是體面的,短短几年就能和春融掰手腕,陰謀詭計是成不了的.”
然而柳知英越贊同興,丁娜便越盛氣十足,“同興算什麼?它不過是一個到處借勢的私企的而已!跳槽提身價這種事情我懂,但退一萬步講你也不能淪落到同興這樣的地方,雞冠子再紅它也只是一塊肉!如果昌運你覺得憋屈,我可以讓我爸給你安排大型國企,海運外企我們也有關係,但你不能悶不吭聲自個就拿了主意!”
“你說的太多了,魚都糊了.”
柳知英夾起一塊黑漆的鱈魚片,扔進了垃圾桶。
丁娜緊咬牙關,這種蔫蔫不願多說的柳知英最是讓人來氣,“那好,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你說.”
“如果這個胡殊同沒有絲毫拉攏你的意思,你就十號回集團.”
“要是有呢?”
“不要再鬧脾氣,一號你就回去!”
柳知英苦笑一聲,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他不再多說也不再多想,小小廚房一隅,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黃昏時候,門鈴響了,胡殊同帶著兩瓶好酒前來拜訪。
照面之時,柳知英滿目笑容,“學長,快請快請!”
不得不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