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晞手還在唐熠臉頰上扯著,腰卻是被一摟,人登時跌入唐熠懷中。

她掙扎著低呼:“討厭,放開我,我得去收拾廚房……”

唐熠湊近她耳邊,低低道:“陪我躺一會兒,晚點我再一起收拾……”

遠處,天際火紅一片,湖面金光粼粼。

蔣凡晞趴在唐熠身上,手指把玩著他豐潤的耳垂,視線從他白皙的臉部面板一路游到鎖骨:“你是不是很久沒曬過太陽?所以連夕陽也覺得珍貴?”

唐熠說:“有時候出庭或者去警局報道,會有短暫的時間曬到太陽,但那種感覺與在自己家曬太陽不同。”

蔣凡晞心裡一陣難過,摟緊他的脖子:“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陪你曬太陽。”

唐熠笑:“你不是怕曬黑嗎?”

“那你幫我擦防曬油?”

“當然,”唐熠聲音啞了,有點沙沙的,視線從她V領T恤領口滑進去,“全身都擦麼?”

蔣凡晞:“……”

她紅著臉輕咳一聲,人滑倒唐熠身側,雙手捂住眼睛,小小聲說:“當然不是全身……”

男人貼上來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後頸:“我在紐約長島有個私人海灘,等官司搞定了,我們去那邊曬日光浴,到時候我幫你抹油,全身都抹……”

……

唐熠太久沒在戶外享受,從傍晚一直躺到深夜,看完日落看星星。

蔣凡晞中途下去廚房做了兩碗麵端上來,倆人坐在躺椅上,一人捧著一碗麵吃得熱火朝天,吃完了,唐熠才說:“看夜景的時候,應該吃牛排配紅酒才對。”

蔣凡晞將碗底最後一口湯咕嚕喝光,打了個嗝:“現在看夜景不流行牛排配紅酒這種小資的吃法了。”

“那流行什麼?”

沒有紙巾,蔣凡晞直接用手背撇了一下嘴巴,說:“大口喝酒大口吃面啊!這是很真性情的,跟你們那種做作的小資做派不同。”

唐熠登時無語,過了會兒,輕哂:“差點忘了你以前在樂隊混過。”

蔣凡晞笑,坐在躺椅上扭著腰,看上去還挺得意:“我們當時是這樣啊,不僅大碗麵啊,燒烤啊,水煮啊,什麼都吃呢。是有點糙,但是也很瀟灑。我剛回國那會兒,不是經常在糖果和星光演出嗎?當時在知乎、豆瓣上小火了一陣子,很多網友看我漂亮嘛,就發帖問——械客的女鼓手蔣蔣是不是整過容啊,長得真漂亮,是鼓手的天花板了吧?”

唐熠大笑,彎彎的眼睛裝滿了星辰。

蔣凡晞有心哄他高興,神色誇張地說:“楠子就用馬甲上去回網友——樂手連臉都不洗的還整容?想多了吧各位?”

說完,哈哈笑起來,和唐熠笑作一團。

唐熠笑出了淚花,說:“你們樂手真的不洗臉?”

“哈哈,”蔣凡晞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說可能嗎?不洗臉嚇死人哦?楠子就是故意諷刺那些無聊網友的。”

“以前玩樂隊,快樂嗎?”

“很快樂很快樂,我喜歡搖滾樂,也喜歡打鼓。”蔣凡晞眼裡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但是沒辦法,做樂隊不僅沒法養活,還倒貼錢買樂器出歌。我們樂隊也就曾嘉那個富二代能全心全意去玩,我們都沒辦法,肩上都扛著責任。”

她低下頭,小小聲嘆氣。

身旁位置忽然一壓,下一瞬,單薄的身子被男人摟進溫暖的懷裡。

唐熠低頭吻了吻她的鬢髮,溫聲說:“咱們回BJ後,你重新做樂隊吧?你肩上的責任我來扛,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

蔣凡晞抿唇:“到時候孩子都生了吧?再玩樂隊也不現實。”

“孩子不急的。”

蔣凡晞低聲嘟囔:“你不急,我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