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聶伯河的河面上泛起了濃濃的白霧,西岸邊上塔樓上的哨兵來回走動著,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昨日那幾名草原騎兵就給營地帶來了不小的損失,也讓斯拉夫人和諾斯戰士們見識到了他們的戰鬥力。
此刻,西側緩坡上斯拉夫人修建的防禦工事,逐漸的在晨光當中甦醒過來。
“轟隆~~。”正在這時候,西側的人們聽見了一陣低沉如雷鳴般的聲音,從第聶伯河的對岸傳過來,塔樓上的哨兵急忙吹響了手中的號角。
號角聲與雷鳴聲交織在一起,飄蕩在整個營地的上方,工事營房內就像是燒開的水般沸騰起來,所有在帳篷中計程車兵們拿起武器,匆忙的穿戴盔甲朝著外圍湧來,他們舉目望去看見了對岸的山坡和樹林中,湧出了無數的騎兵。
“佩倫神啊,這麼多的戰馬?”一名斯拉夫士兵呆呆的盯著東岸,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口中喃喃的唸叨著。
佩倫神是斯拉夫化的雷神,主管著戰爭和勝利,斯拉夫士兵們喜歡將這位神靈的符號雕刻在盾牌或者武器上,認為這樣能夠保佑他們獲得戰場上的勝利,只可惜當見識到如此眾多騎兵的時候,他們也不確定佩倫神是否會站在自己一邊。
烏爾夫站在工事內,同樣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壓迫,從字面上看見千軍萬馬與實際面對時候完全不一樣,事實上烏爾夫粗略數了數,這些騎兵可能還不到一兩千騎,撐死七八百,可即使如此看見如此多的騎兵出現,還是讓人有一種窒息。
“嘩啦。”從身後傳來了一聲陶罐墜地的聲音,烏爾夫等人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名嘴唇上剛剛長出絨毛的年輕斯拉夫士兵,面色驚恐侷促的站在那裡,腳下是打破的一罐子酸牛奶。
盧瑟神色嚴峻,衝著那名年輕士兵揮了揮手,年輕計程車兵如蒙大赦急忙撿起地上破掉的陶罐碎片,小跑著離開了。
“這麼多馬?”伊薩克搓著雙手,他的鼻尖滲透出了汗珠,對烏爾夫說道。
“哼,等宰了這些騎兵,我們會有好一陣馬肉吃。”盧瑟叉著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眯了眯眼睛盯著遠處。
伊薩克聽了露出愕然的神色,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盧瑟竟然毫不在意,其實不僅僅是盧瑟一個人如此,當伊薩克環顧四周的時候,發現其他的諾斯戰士們也都滿不在乎,他們不像是斯拉夫人那有患得患失,只是瞅了一眼遠處,就埋頭開始幹自己的工作,就好像遠處是一群不相干的羊群般。
烏爾夫輕笑一聲,但是旋即收斂了笑容,維京人面對強敵和死亡滿不在乎是當然的,畢竟,靈魂進入瓦爾哈拉是他們的夙願,戰場上的敵人越是強大,場面越是宏大越讓他們感到興奮。因為,奧丁神和阿薩神族諸神一定會在上空,凝視著勇猛作戰的自己,當手握武器死在這樣偉大的戰爭中的時候,女武神將會帶走自己的靈魂。
不過,烏爾夫作為統帥不能完全陷入這種興奮的情緒當中,他看著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黑線,腦中飛快思索著應對的方案。
於此同時,薩馬爾大酋長坐在一匹棗紅馬上,血紅色的馬鬃在朔風中揚起火焰。三指寬的黃金面具遮住他整張面孔,眼眶處的黑曜石嵌片吸走了所有光線。
作為一名強大的大汗,薩馬爾大酋長懂得利用一些神秘的工具增加自己的權勢,一面黃金面具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到他深不可測。他的周圍簇擁著眾多的騎兵,派遣前鋒的六百多騎兵出現在東岸的時候,就足以震懾那些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