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受苦於是振臂一呼,荊州百姓紛紛雲從響應,踴躍參軍走上戰場,從這就可以看出百姓對爾等的憤恨啊。

足下知道我也是荊州人,是從荊州一小吏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荊州百姓猶如我再生父母一般,如今父母無端遭受欺辱,身為兒子的我卻不能親臨前線殺敵為母報仇,反而要阻止軍士們復仇,天下豈有這般道理?。

因此,儘管我想化解你我兩家的矛盾,但百姓們不答應,將士們不答應,士商們也不會答應。

先賢荀子有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濤濤民意,豈是我能一言決之的。”

魏延一臉憤恨的說道,滿是不能親臨一線的悔恨之情,當然,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聽聽就好,魏延要傳達的意思無非是:

想要和平,很簡單,拿東西來換。

“將軍說笑了,齊王藏兵於民之策我等豈不知,恐怕百姓也不願上陣殺敵,只是礙於嚴苛的律法不得不去罷了。”

諸葛瑾直接質疑,從他們入侵公安到荊南民兵集結,只用了短短十天,若沒有提前預謀誰信吶。

“呵呵,或許吧。”

魏延莞爾一笑,諸葛瑾低估了百姓對保衛自身利益的決心,只要荊州局勢陷入危急,他認為從荊南兩百餘萬百姓中動員出二十萬大軍都沒問題。

“將軍,入侵荊州的確是我吳國有錯在先,但如今荊州只有一城失陷,而我等已失南海、廬陵、豫章郡一部、會稽郡大半,已經為我等的錯誤付出了代價,莫非將軍真不顧你我十年聯盟之誼,要趕盡殺絕乎?。

須知我江東仍有帶甲之士十數萬,江東子弟也有衛土之決心,還望將軍三思而後行,莫讓曹魏當了那得利的雀兒。”

諸葛瑾肅穆著臉十分認真的說道,若季漢有心覆滅東吳,他們也不惜魚死網破。

“足下言重了,我們始終堅持一個大漢的原則,那麼囚禁陛下於許都,圖謀篡漢的曹操自然是我們的敵人,而非吳王也,這一點還請子瑜不要誤會。

雖然大王仍未趕來,但我作為本次會戰的總指揮還是有能力勸說大王結束這場戰爭的,不過戰爭是可以結束,但你們對荊州百姓造成的創傷卻是難以撫平的。

若我等隨意停戰恐怕會引起荊州民憤,所以,你們必須付出點什麼來平息荊州民憤,不然我無法向大王交代,無法向百姓們交代。”

魏延最後淡淡一笑,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案几上的地圖,而敲擊的地方正好就是江東入侵荊州的橋頭堡——江夏。

諸葛瑾只低頭瞥了一眼,眼中就閃過一絲瞭然之色,季漢的目標果然是江夏郡,不過江夏對於江東來說同樣重要,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季漢手中。

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對江東來說太過特殊了,是東吳最重要的西部屏障,也是東吳不可多得的戰略縱深。

江夏之於江東,就像套在狗脖頸上的鐵鏈一般,一旦落入他人之手,江東的生死任由他人主宰,這一點對江東士民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與其這樣,他們還不如和季漢拼了。

諸葛瑾的激烈反應在魏延的預料之中,他們想要江夏就如同孫權想要荊州一樣,雙方都是不可能輕易放手的。

不過主動權在自己手裡,魏延也不急著開口,反而饒有興致的盯著諸葛瑾,想看看東吳那群人又有什麼奇思妙想,說出來好讓他開心一下。

“我主有言,為維持兩家的聯盟之誼,荊、揚的局勢應該恢復到戰前狀態,即我們立即撤出公安,將軍也應該讓大軍儘快撤出豫章、廬陵、會稽三郡,並且不準肆意擄掠我江東百姓。

至於交州的南海郡,則作為我主誤信讒言發動荊州之戰,對荊州士民造成傷害的補償,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