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姚若君和兮兮已經在一起了,後來嚴格意義上認識的時候,他和兮兮又已經分開了。

任喬安可以說和兮兮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匆匆見了兩面,僅此而已。

姚若君笑的惆悵,嘴上的煙也沒有停下來,道:“我小時候被領養,跟著爸爸媽媽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媽媽在廚房做飯,爸爸帶我參觀這座房子。”

“那時候我覺得我能被這樣的家庭收養,我特別幸運,特別幸福,然後爸爸就帶我參觀了你的房間,說這裡應該有個妹妹。”姚若君站起來,面對任喬安,也面對著他住了很多年的房子,說道:“在我的印象之中,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這個話題已經是老話題,但是姚若君又提了一遍。

“爸爸一直在培養我,成為他心目中有擔當的男人,我成人的時候,爸爸曾和我促膝長談,說他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把你帶回來,我們四個仍然是一家人。”姚若君這一次沒有含蓄表達,而是就是任喬安理解的那樣。

姚家的夫婦養了姚若君,希望有一天,任喬安能夠以兒媳婦的身份,跟著姚若君一起回來。

這也滿足了姚家夫婦的夙願。

“我畢業以後回國工作,也是為了找你,奈何這麼多年來,爸爸和媽媽沒有回去打探你的訊息,只知道你的名字,還有你還在京城,具體長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這也導致任喬安就站在姚若君面前,姚若君卻完全沒認出來。

任喬安卻懂他說的這些意思,他們知道任鴻琛是什麼身份,他們不敢貿貿然跑去認她,怕被定義為攀高枝兒,也怕任喬安知道自己曾經被拋棄的事。

但是所有人包括她爸爸,都沒有想過,任喬安從頭到尾知道自己差一點成為姚家孩子的事,甚至因此堅持和任鴻琛撇清關係到二十多歲。

姚若君知道一切的關係,最終只是化作一句:“喬安,你太善良了。”

他見過很多因為“貧窮”而遭受欺負的女孩子,她們或許為了金錢走上歪路,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或許就和任喬安一樣,堅持走自己的路,絕不回頭。

堅強、勇敢、但是也懦弱。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善良,謝謝你的誇獎。”任喬安道謝,包括她自己,她都不認為自己善良。

陸雯雯打她的時候,她憋著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恨意和周楚在一起,最後一定要報復回去,元初夏跟著路雯雯助紂為虐,她也要諸葛卿搞到兩個人破產。

說白了,她心裡也要對方付出超過傷害的代價。

不算惡毒,但是哪裡來的善良?

“我不是這個意思。”姚若君搖頭,道:“我說的是周楚。”

提到周楚,任喬安有一點錯愕,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這段時間追著你跑,你雖然煩他,但是你也沒有真的趕他走過。”姚若君看得最清楚,這段時間任喬安和周楚的動靜,任喬安的煩躁,姚若君都看在眼裡。

“你還喜歡他的,是不是?”

若是不喜歡,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在這裡和姚若君相遇。

……

喜歡嗎?

任喬安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否認。

姚若君蹲下,與她平視,卻看見任喬安目光微垂,並沒有和他交匯。

“喬安,在我們遇到之前,我和爸爸媽媽想過你在國內是怎樣的生活,卻做夢都沒有想到,你選了最差、也是最難的一條路生存。”

是生存,不是生活。

差一個字,十萬八千里的狀態活著。

在京城這個首都,親生爸爸能夠成為京城屈指可數的人上人,就意味著他也是國內一般上流社會觸及不到的階層。

這種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