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男人是她爸爸,女人是趙忘生的媽媽。
他們兩個在她媽媽死時種下的梧桐樹下,乘涼對飲。
庭院有梧桐,吾妻死之時種下,如今已亭亭如蓋。
她媽媽死的那一年,她爸爸為了紀念媽媽親手種了一棵梧桐樹,現在樹下卻也坐著其他女人。
“大小姐,快進去吧,老爺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開心。”汪叔叔熱情的招呼她進去,任喬安想起他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如今不進去也得進去。
電話是周楚接的,以她爸爸愛護趙忘生的程度,她若不回來所清楚,遲早要查到周楚那裡,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任喬安走進來,汪鵬給她搬凳子,特意放在爸爸身邊,道:“您先坐,我去給您加筷子。”
任喬安走上前,對著自己爸爸點點頭,問好:“爸,晚上好。”
她許久沒有回來,這個院子裡的環境早已改變了格局,陌生的讓她不舒服。
院子裡有花,但是她媽媽以前不愛養花,也養不活一盆花。
“嗯。”
任鴻琛僅僅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沒說讓她,坐也沒說讓她走。
任喬安最是個硬骨頭,從她離開這裡,已經把這個家劃作是別人家,她的爸爸也只是一個曾經養育過她的恩人。
是恩人就要報答。
趙忘生的媽媽名叫尹如薇,任喬安目前實在沒有話對她說,只能對她點點頭,權當做打招呼問好了。
尹如薇見兩父女這樣僵持,立刻站起來對任爸說:“你這個臭脾氣什麼時候改一改,早上我給孩子打電話,說你不舒服腿疼,喬喬今天特地回來看你,你冷著個臉給誰看?”
說完,她走過來把任喬安安置在座位上,問:“晚上吃飯了沒有?阿姨給你做點東西吃?想吃什麼?”
她的一席話,把任喬安突然回家合理化,也把她回家的功勞全部歸功於自己。
是她打電話,說爸爸身體不舒服,任喬安才“主動”回來,“關心”爸爸的身體。
多好呀,多善解人意啊。
但是她還不知道,任喬安是他親口叫回來的。
可是,然喬安知道,她爸爸很吃趙忘生媽媽這一套。
果然,任爸生氣任喬安沒禮貌,進了門不叫人,冷著一張臉對趙忘生媽媽說:“你別這樣照顧她,她現在是個大人,不但要能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忘生,你是她未來的婆婆,是長輩,應該讓她照顧你才對。”
“胡說八道什麼?女兒就算和忘生結婚,那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心疼孩子不行嗎?”趙忘生媽媽反駁任爸:“你自己不心疼孩子,還不讓我心疼未來兒媳婦了?!”
“你這樣會慣的她目無尊長,進了門連長輩都不叫,一個招呼都不會答。”任爸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任喬安一直不說話,聽著他們“打情罵俏”式的對話,這些年她不在家,兩人之間已經發展到她想象不到的融洽,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女兒能插句話的縫隙。
或者說,這裡根本就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早就被他趕出家門了。
“忘生那麼優秀聽話,喬安如果還做不到對忘生包容照顧,我看這樁婚事不成也罷,讓忘生找個更優秀的女孩子結婚,省的每天對著她的冷臉找不自在。”任爸警告似的看了任喬安一眼,嘴上說這話就是在敲打任喬安。
親生的爸爸,用讓女婿重新找一個老婆,來敲打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世上,或許也是獨一份了。
任喬突然生出他是趙忘生爸爸的恍惚,從小他對趙忘生就很厚愛,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趙忘生得到的誇獎比她多。
她爸爸總說她高攀趙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