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烈風吹得營帳外簾子鼓動,
營帳內兩男人相對而坐。
南陽儒端看眼前男子神儀明秀,朗目疏眉,確實長了一副讓女子為之仰慕之姿。
南陽儒忽然想起那晚看到元亭之和一男子抱在一起的畫面,他一口鬱氣抵在胸臆處上下翻滾。
哪來的什麼男人啊,那晚在他懷中的男子分明就是他閨女!
這小子明顯是對他的閨女圖謀不軌。
想到這,南陽儒就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不知元將軍將小女藏在軍中是何意?”
元亭之給南陽儒倒了一杯茶,他態度恭順謙虛,笑著道,“侯爺喚晚輩亭之即可”,
“倘若晚輩說沒有企圖,想必侯爺怕是不信的”。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南陽儒絲毫不給他面子。
南陽儒斂著翻騰的怒氣急急來到小姑娘的營帳中,他一口氣喝光了桌上的茶水。
南陽汐問道,“父親,你怎麼來了?”
見小姑娘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南陽儒憋著在心中那一口悶氣微微平復了些。
想起方才元亭之那小子拿出來的兩件東西,一把匕首和一個荷包。
南陽儒又鬱卒到不行。
那兩樣東西他何其熟悉,想當初丫頭剛得到那把匕首時是何其珍貴,別人碰一下都不行,卻轉頭就送給那小子。
還有那個荷包就更不用說了,自己閨女繡的東西,他自然認得。他腰間就別有一個做工一摸一樣荷包。
他嬌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就這樣被別的男人給拐了,想想南陽儒就堵心得很。
彼時那小子還笑得一臉欠揍,他說,“伯父,這是令千金送與賢侄的,我與她早已情投意合,她非我不嫁,我亦非她不娶”。
南陽儒還能說什麼?
真是女大不中留。
南陽儒過來本來是想要質問一番的,見到小姑娘後,愣是狠不下心來,
說出的就變成了,“閨女啊,挑夫婿要挑那些純良憨厚的,可不能光看外表,有些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搞不好內裡一肚子壞水”,
接著他又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年紀尚小,夫婿可以慢慢挑,不著急,大不了父親養你一輩子”。
南陽儒撫著胸口,真是操碎了老父親的心吶。
南陽汐“……”就很莫名其妙。
對於元亭之的行為,南陽汐自然是不知,更不清楚當初她送給男人的答謝禮突然就變成了二人之間的定情信物。
南陽儒走了,徒留南陽汐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
元銘詫異至極,“南陽侯他同意了?”
元亭之微微頷首。
元銘挑眉,他意味深長地道,“南陽侯可是純臣,歷來只忠於我父皇,從不參與奪嫡之爭,本殿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讓你的未來岳父同意我們的計劃的?”
“沒什麼”想起南陽儒離開的時候怒不可遏的樣子,
元亭之心中微哂,他好像搞砸了,難道他用的方法不對?
想起明日即將離開,南陽汐多少是有些不捨。
遂,南陽汐摸黑去了元亭之的營帳中,卻發現裡面一片漆黑。
南陽汐壯著膽子問道,“你睡了麼?”
南陽汐突然感覺腰間一緊,接著她被攔腰抱起,
小姑娘還沒來得及驚呼,男人出聲了,“帶你去個地方”。
聞言,南陽汐鬆了一口氣,“去哪裡?”。
一番天旋地轉後,南陽汐被抱上了馬背,
她擔憂道,“你的傷······”。
元亭之摟緊她,呼吸吹在她的耳畔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