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正濃,一輪冷月懸掛在半空之中。

梅院裡,喬琴兒因有孕半夜小腿抽搐得厲害,叫了好幾聲外間熟睡的小花,竟毫無反應。喬琴兒一張媚俗的臉氣得扭曲。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推門的聲響,接著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而至。

還沒瞧清來人是誰,喬琴兒張口謾罵,“叫了許久都不應,你反了不是?”

待喬琴兒看清站在床前的人時,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對方一身白衣,頭髮蓬亂,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模樣怪瘮人,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張口了,“喬姨娘,奴婢是心兒啊”

“心兒?害你的是二夫人,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二夫人,你來找我作甚?”喬琴兒扯過被子,哆嗦的將話說完。

“喬姨娘,奴婢沒死,二夫人要害奴婢,奴婢僥倖逃了,奴婢回來是要幫助姨娘剷除二夫人的”,既然喬氏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心兒暗忖道。

喬琴兒聽到她的話,倒是被喚回了幾分理智,但她依舊保留懷疑之色,

“你是人,不是鬼?”

“喬姨娘不信的話,就摸摸看”,說著,心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對方的手掌傳來溫熱,喬琴兒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又恢復了往昔趾高氣揚之態,

“你方才說,要幫助我除掉二夫人,是什麼意思?”

“姨娘,那日你差點滑胎是二夫人故意安排奴婢如此做的,二夫人用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她就殺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沒辦法,所以只好聽從了她的吩咐,這段時日,奴婢只要想到這事便心懷愧疚,夜不能寐,就想著一定要活著見到姨娘,將真相告知姨娘”。

喬琴兒聞言,她眸中閃過幽幽寒光,“果然是她”。

既然喬氏這麼不念舊情,那她也沒必要跟她客氣了,喬琴兒總算找回了腦子,

“你說的可有證據?”

“奴婢的話就是證據,況且,奴婢還知道了二夫人的另外一個秘密”。

喬琴兒目光驀地一亮,“是什麼?”

心兒湊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喬琴兒頓時嘴角咧開,露出又媚又陰的笑意。

***

這日,寒風侵肌,天凝地閉。

澄院的偏房中,一對野鴛鴦此刻在床上打得正火熱。

就在此時,南陽雋帶著幾人突然破門而入,見床上交疊在一起的二人,南陽雋驟然感到頭上一片綠草青青。

南陽雋臉色發青,他暴跳如雷,“好啊,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竟然敢揹著本官偷歡”。

床上的兩人被乍然闖進來的的一群人嚇得怛然失色。

尤其是阿貴,面對南陽雋的劈頭蓋臉的指責,他額上沁著冷汗,臉色更是驚恐萬狀。

喬氏從最初的面如土色,慢慢變成面露敗色,最後她閉眼道,

“我變成如此,還不是你逼的?你捫心自問,你有多久沒進我房裡了?”

即便她說的是事實,但南陽雋卻止不住的生氣,他表情猙獰,

“那也不是你偷人的理由!”

一旁的喬琴兒掩唇獰笑,嬌喘道,“和一個下人苟合,姑母怎的如此不自愛?”

喬氏聽到喬琴兒的話後,眉眼瞬間染上狠戾,“是你這個賤人?”

“姑母可別冤枉我,又不是我叫您如此,您是我姑母,人家尊敬您都來不及呢”,

喬琴兒說話時肩膀一擰一扭,語氣更是騷裡騷氣,絲毫看不出她說的敬重在哪裡。

偏偏南陽雋愛吃她這一套,他冷哼道,“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