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剛去了回來,”鄔意一把拽住她,“您快去給李大夫燒茶。”
得知鄔瑾今日回來,鄔母早早打算去請李一貼,為鄔瑾看一看杖傷,不曾想李一貼自己來了。
鄔母道:“茶好了,這麼晚了,你哥一定沒吃晚飯,我去給他熱熱湯。”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馬蹄聲響起,直奔通判府衙而來,鄔意提著燈籠往石階下一跳,往前跑了好幾步:“來了!”
鄔母也猛地抬腳,手一晃動,燈盞中滾熱的桐油潑的滿地都是。
她收腳不及,一腳踩在燈油上,登時仰面朝天,直挺挺摔在地上,半晌沒能出聲。
“阿孃!”鄔意匆匆折回來,避開地面桐油,扶起鄔母,鄔母這才“哎喲”出聲,眼前發黑,想站卻站不起來。
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便近在咫尺,“籲”的一聲,馬上人影勒馬翻身,放下懷裡抱著的老狗,插了馬鞭,一個箭步走上石階,踩著桐油一滑,大叫一聲,踉踉蹌蹌往前搖擺一番,才穩住身形。
來人是程廷。
程廷在得知鄔瑾死諫入獄後,便在濟州和石遠謀劃去京都營救鄔瑾,石遠聽了半晌,發現鄔瑾本是死罪難免,經過程廷這麼一謀劃,一下子奔到株連九族這條罪孽深重的道上去了。
石遠想到京都中有莫聆風在,便果斷背叛朋友,告知了程泰山。
程泰山作為程廷九族中的一員,嚇出一身冷汗,當場就把程廷揍了回來,並且寫家書一封,寄給程夫人,讓程夫人和許惠然將其嚴加看管,避免出事。
直到昨日,他才“出獄”幫鄔家搬家。
程廷小心翼翼走過桐油,上前和鄔意一同攙扶起鄔母,又撿起滾落在地的燈盞:“伯母,摔著哪裡沒?燙著沒?”
鄔母接過燈盞,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她驚魂未定往裡走:“我去拿抹布來擦乾淨,老大要是踩著了……”
她一瘸一拐進門,程廷一拍鄔意肩膀,把鄔意拍的矮下去半截:“你哥怎麼還沒來?我都看到二狗......聆風帶著娘子軍回堡寨了。”
鄔意承受了蒲扇般的大巴掌,齜牙咧嘴道:“就是。”
他忽然一拍腦袋:“會不會是我哥有傷,會晚兩天到?”
“聆風到了,你哥不可能不到,”程廷把老黃狗從石階下抱起來,塞進門內,“再等等。”
老黃狗晃晃悠悠往溫暖光明處去了。
鄔母拿抹布出來,鄔意連忙從程廷手掌下逃生,奪過抹布:“我來。”
他把燈籠放到地上,蹲身擦地,邊擦邊道:“阿孃,明天咱們請幾個下人,要是別人看到您幹活,還得說哥不孝。”
“我哪會使喚人,”鄔母轉身進去,“我去看看火。”
鄔意吭哧吭哧擦了一陣,耳邊傳來馬車響聲,立刻蹦起來,隨手將抹布搭在露柱上,燈籠都不提就往下跑。
“這回一定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