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為師兼禮部侍郎之職,大多數時候在禮部坐堂。

而周侍講學士不日將前往應天府翰林院,任掌院學士.”

“日後就聽從倪侍讀學士的安排,以你之才,三年後初考定會評為上等.”

本來沈憶宸還想著翰林院高層都是自己人,結果錢習禮不坐堂,周敘要前往應天府,這相當於沒靠山了啊。

不過錢習禮最後這句話,相當於徇私提前打了包票,三年後官員考核自己不出意外會被評為上等,等著升遷就行了。

終究還是驗證了那句話,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學生明白,當聽從內翰學士吩咐.”

沈憶宸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朝著倪謙行了一禮。

不管認識不認識,面對上官先把禮數做到位,避免留下一個驕縱不服管教的印象。

“你先回自己公案熟悉一下環境,等下倪侍讀學士會安排具體事宜的.”

“學生告退.”

從屋內退了出來,商輅已經在外面久等了。

“向北,怎麼樣?”

“挺好的.”

沈憶宸滿臉輕鬆,扛把子是自己兩個老師,能不好嗎?“甚好,等下回值事廳,向北你稍微放低點姿態與前輩們熟絡熟絡,畢竟日後身為同僚要共事的.”

雖然沈憶宸不以為意,商輅還是勸說了一句,讓他要搞好關係。

“這事恐怕我做不了主.”

沈憶宸面帶苦笑,稍微瞭解點明朝歷史的,就知道最難搞定的是清流言官。

這群貨堪比後世白左,只講究政治正確,不講究實際情況。

論噴人搞事情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面副作用居多。

“事在人為吧.”

商輅也明白“閹黨”這個標籤一日不摘除,沈憶宸就很難融入到文官群體中,更別論翰林科道清流了。

回到值事廳,見到沈憶宸跟商輅進來,很多人單獨朝著商輅打招呼,卻無視了沈憶宸。

別看商輅也是新晉翰林,他科舉成名甚早,在京師國子監也享有一定名氣。

這群翰林官對於他這個後輩,還是比較看重的。

當然,沈憶宸也無所謂,乾脆就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直接轉身坐在了寫有自己名字的公案上。

公案就相當於後世的辦公桌,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常用的印章公文等等。

日後沈憶宸沒有特殊安排的話,基本上就是在這張公案上辦公了。

“好歹也是個三元及第,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知道,面對翰林前輩招呼都不打的嗎?”

看著沈憶宸無視眾人,一屁股坐到公案上,這股囂張氣焰讓一名翰林前輩忍不住了,朝著他開口訓斥了一句。

只不過這話聽到沈憶宸耳中,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委屈……我靠,自己之前踏入值事廳,就禮數週全拜見眾人。

是你們無人回應,就連搭理都不搭理一下的。

現在反倒怪起自己不打招呼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沈憶宸的好脾氣,一向是對有禮之人,既然對方無禮,那絕對不會慣著!“不知閣下科考功名幾許,有沒有資格教導我這個三元及第.”

翰林院只有進士中的佼佼者才配進來,屬於最看重科考功名之地。

也恰恰是因為功名,翰林才在品階低的情況下,獲得了超越官銜的清貴待遇。

像是官方大典宴祀這種場合,五品翰林官從來不與青袍官員坐在一桌,而是直接坐在了緋袍大員群體中,無人會覺得有所不對。

沈憶宸三元及第以來,除了別人恭維自己,他本人從未把這些榮譽掛在嘴邊炫耀。

因為沈憶宸很清楚,科場功名屬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