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異域風情。

正因如此,趙榮為官生涯中遭受到很多異樣眼光,再加上他並不是傳統科舉出身,而是走中書舍人那條路徑,從吏員身份轉換到了官身,種種因素讓他心理有些自卑。

最近工部商討疏浚沁河,使其能直通漕運,方案上面趙榮跟徐有貞產生了巨大分歧。

對於趙榮而言,這個工部尚書位置本應該屬於自己,徐有貞是抱著沈憶宸的大腿才得以空降,本就心裡面不服。

結果徐有貞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加上他確實在水利工程上面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實在無法容忍趙榮的不專業意見,上頭怒噴對方坐鎮工部這麼多年水平低下,簡直就是不學無術。

就這一句“不學無術”,精準戳中了趙榮沒有科舉進士身份的痛點,雙方直接就在工部衙門鬧得個不歡而散。

今時不同往日,何文淵透過了廷推擔任禮部尚書,意味著文官集團終於有了領頭人物去跟沈憶宸抗衡。

趙榮第一時間就來到了何府,準備吹響反擊沈黨的號角。

“少司徒稍安勿躁,徐有貞僅是個善於鑽研媚上的小人,稱之為三姓家奴都不為過,想要問罪於他簡直輕而易舉,不過前提是得打掉他的靠山!”

何文淵從容不迫的回了一句,安撫了趙榮之後,就把目光望向了楊鴻澤。

相比較趙榮這個工部侍郎的彈劾,楊鴻澤身為內閣大臣,才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便是楊鴻澤乃胡濙的親傳子弟,接受了對方從政幾十年留來下的政治遺產。

別看自己擔任了禮部尚書,文官集團中很多人依舊偏向於楊鴻澤,只有他帶頭出面才能掀起一場官場風暴。

“楊中堂,不知你這次前來,是所為何事?”

楊鴻澤耿直歸耿直,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愣頭青,大概能猜測到何文淵眼神中的意思。

但是這一次他的事務,是跟趙榮完全不同,於是拱手回道:“大宗伯,沈宮保外派言官清流清丈田畝一事,朝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從戶部轉呈內閣的資料來看,已有八成同僚遞交了申請.”

“我擔心沈宮保以清丈田畝為由,把朝中反對力量調派地方,實則為了徹底把控朝野.”

“朝堂之道在於平衡,特別是如今天子年幼,大權獨攬只會誕生權臣!”

楊鴻澤自己私德沒有問題,但是他的眼界卻遠遠達不到沈憶宸的高度,依舊把全國清丈田畝看作政治鬥爭手段的一種,不敢相信這是對方真心為了萬民謀利。

聽著楊鴻澤的話語,何文淵冷笑一聲回道:“沈憶宸早已是權臣,楊中堂你看清此子太晚了!”

其實何文淵心裡面,對於楊鴻澤也始終有著一些不滿,在於他跟沈憶宸之間關係隱約“曖昧不清”。

要知道當年胡濙挑選楊鴻澤為自己的接班人,本意是看中他剛直不阿的秉性,用來狙擊沈憶宸權傾朝野的。

結果事情走向完全不同,楊鴻澤不僅沒有成為沈憶宸的阻礙,在幾次關鍵宮變中還鼎力相助,簡直是忘卻了自己清流的身份。

面對何文淵的暗中指責,楊鴻澤沉默不語,心中情感複雜萬分。

按照常理來說,沈憶宸確實已經大權在握,架空並且凌駕六部發號施令,稱之為權臣並不過分。

但是自己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情感,卻並不認同沈憶宸是傳統意義上的“權臣”,只不過這種觀念卻無法說出來。

見到楊鴻澤不說話,何文淵也沒有得寸進尺,轉而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沈憶宸大規模調動京官外派,出去容易回時難,本官推測他是想要用沈黨成員填充朝廷空缺。

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