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軍中,再加上王振導致的文官跟宦官之間隔閡仇恨加大,他幾乎沒能在文官中培養出自己的黨羽。

換做以前曹吉祥知道自己能力,估計不敢對禮部尚書這種職位生出覬覦之心。

但是執掌京營讓他的野心愈發膨脹,再加上沈憶宸勢力一步步壯大,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感。

迫切需要在文官集團中壯大自己的勢力,就如同當初王振培養了一群文官“乾兒子”,直接掌控了朝堂的話語權,人人都得稱之為“翁父”。

於是乎他就把目光瞄準了都御使楊善,這位便是當初巧舌如簧,硬生生沒有付出分毫代價,把明英宗朱祁鎮從瓦剌迎回來的“大功臣”!

歷史上面楊善憑藉著這份出使功勞,以及後來在奪門之變的從龍之功,封興濟伯,賜世券,掌左軍都督府事,兼禮部尚書,可謂風頭一時無兩。

只可惜這個世界歷史完全改變,楊善迎回來明英宗朱祁鎮,導致了被景泰帝朱祁鈺厭惡疏遠,不僅沒有拿到絲毫功勞,連右都御史的職銜都岌岌可危。

奪門之變更是被沈憶宸給挫敗,從而導致楊善仕途不如意整日鬱鬱寡歡,成為了一個閒散官員。

要知道楊善本質上跟徐有貞是同類人,內心裡面充斥著野心跟冒險精神。

要知道他出使瓦剌風險極高,原因在於景泰帝朱祁鈺壓根不想自己兄長回來,使臣就是送去得罪也先的炮灰。

就這種明擺著的死局,楊善伊然選擇出使,甚至主動變賣家產籌措路上的花費跟開銷,毫無疑問他的所圖甚大。

這般付出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還被疏遠打壓淪為了朝堂的邊緣人物,楊善怎麼可能甘心?

正是明白楊善的野心,加之他在擔任右都御使之前,曾擔任過禮部左侍郎一職,來接替胡濙的職位理所應當。

曹吉祥於是就找到了楊善,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開始角逐禮部尚書一職。

除了楊善蓄勢待發之外,另外一方文官集團自然不會讓如此重要的職位,再度落入沈憶宸或者宦官的手中。

他們利用制度上的優勢,直接廷推何文淵擔任禮部尚書,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確立他新的文官領袖身份。

吏部尚書跟禮部尚書誰大,自古就是一項非常有爭議的話題。

權勢上毫無疑問是吏部,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讓禮部的地位出現了不對稱的尊貴。

景泰帝朱祁鈺給何文淵的加銜是吏部尚書,名義上是天官大冢宰,位列文官之首是不會去擔任什麼禮部尚書。

但是這個加銜水分太大,吏部事實上由李賢掌事,他是沈黨成員,導致何文淵根本就說不上話。

擔任實權的禮部尚書,放在明朝有兩個非常大的好處,一是能主持科舉考試,故而門生故吏可以遍佈朝野。

胡濙之所以能穩居文官集團領袖,除了他七朝元老帶來的資歷外,多年主持科舉培養的門生同樣重要。

另外一點就是禮部尚書大宗伯,在明朝中後期是必入內閣,並且還是首輔人選的種子選手。

具備超越吏部天官,成為內閣首輔宰執天下的潛力。

對於根底淺薄的何文淵來說,禮部尚書主持科舉的優勢,簡直跟他目前處境完美契合。

只要能在這個位置坐上三五年,主持兩屆科舉後就能在朝野中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勢力,從而成為真正的“一方大佬”。

至於目前風頭正盛的“沈黨”領袖沈憶宸,卻意外的沒有舉薦人選,等同意放棄了這個最為重要的禮部尚書位置。

其實認真來說,用“放棄”這個詞不太準確,真實原因是以目前沈憶宸的實力,基本上爭奪這個位置無望,哪怕他個人權勢遙遙領先。

畢竟沈憶宸太過於年輕,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