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最近打探到的喜寧訊息,得知此人異常貪婪,當初在遼東擔任鎮守太監,就連已故前任監軍太監王彥的遺產都不放過,簡直令人髮指。

更傳聞返回京師購置產業,還與英國公張輔產生了點田產糾紛,絲毫不肯相讓。

如果不是喜寧突然領命出鎮福建,說不定雙方早就大打出手,可見其有多猖狂。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張琛來說是大好訊息,他不怕喜寧猖狂貪婪,就怕對方膽小怕事不敢收自己的“買命錢”!無主之地?聽到這個名詞,喜寧立馬就領悟了背後含義,裝作漫不經心的接過魚鱗冊,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所謂的“無主之地.”

當他翻開之後,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甚至喜寧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卻依然被上面的田畝數字給震撼到了。

目睹喜寧臉上表情變化,焦慮半響的張琛,嘴角終於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趕緊趁熱打鐵道:“喜公公,經過布政司眾同僚的商議,給下官分得了兩萬畝上好良田.”

“可下官對於福建動亂深感慚愧,自知無功不受祿,願把這兩萬畝良田獻給力挽狂瀾的喜公公,還望切莫推辭!”

張琛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他相信自己這份買命錢足夠有誠意,喜寧斷然不會拒絕。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擊穿了張琛的想象,只見喜寧合上這本魚鱗冊,望著他說道:“福州局勢糜爛至此,除了張藩臺外,其他官吏就沒有責任嗎?”

“不知他們如何心安理得,收下這無功之祿!”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喜寧身為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自己千里迢迢來到福建匡扶江山社稷,憑什麼福建三司官員能分得一杯羹,你們也配?堂堂勳戚元老英國公的田產喜寧都敢侵佔,張琛居然還天真的以為拿出自己一份,就能輕鬆收買對方,那隻能說他看走眼了。

別說英國公張輔了,要知道喜寧混到最後,連明英宗朱祁鎮都栽在他手中,堪稱絕世“內鬼”,誰還能大過皇帝?“喜……喜公公,這……”張琛領悟到喜寧的意思,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對方的胃口要真大到把福建數萬頃田地鯨吞,那壓根就不用等到皇帝的責罰,單單福建三司同僚就得把自己給整死!本來眾人分享的蛋糕,卻被張琛騷操作讓喜寧獨佔,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更別說他本就是待罪之身。

福建三司官員可能不敢拿喜寧怎麼樣,但絕對敢朝自己報復下手。

“毋需多言,這本魚鱗冊咱家就暫時留下了.”

喜寧根本就不在乎張琛的感受,收下魚鱗冊後便轉身離去,把權閹的專橫跋扈給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也給張琛好好上了一課,拿對付文官的那一套,來對付宦官是萬萬行不通的。

哪怕學識高如王振,都經常會做些莫名其妙的立威事件,壓根不考慮權衡利弊。

自己爽了,那才是真的爽!“喜……”看著喜寧離去的背影,張琛如同溺水之人伸了伸手,話語死死的堵在喉嚨中說不出口,最終癱倒在地。

從豪華私宅回到福州府衙駐地,幾乎是喜寧前腳剛踏入,沈憶宸後腳便跟了進來,兩人直接就在前衙大廳碰面了。

望著風塵僕僕一臉滄桑的沈憶宸,喜寧可沒有面對福州布政司官員的那種專橫。

這倒不是說他多麼估計沈憶宸身後的勳戚背景,更多是對方這段時間的表現,著實讓喜寧都不得不避讓三分。

畢竟敢無旨斬殺三品武臣的文官,大明開國以來還從未有之。

看起文質彬彬手段狠起來,就連自己都望塵莫及,這種硬茬怎麼可能不重視?“沈提督返回福州,為何不早派人通知,咱家也好設宴接風洗塵.”

還沒等沈憶宸說話,喜寧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