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明年山東地界將是個罕見的大豐年。

就在沈憶宸跟姜沛閒談之際,一名張秋鎮碼頭吏員,騎著馬匹來到此處報信。

“僉憲,成公公的官船剛才抵達了碼頭,您看是不是要回去?”

成敬來了嗎?聽到這個名字,沈憶宸站起身來,拍了怕褲腿上的泥土回道:“上次巡視河堤沒有迎接,這次怎麼說也不能失了禮儀.”

“姜縣尊,我們回去吧.”

“是,僉憲.”

相比較沈憶宸的坦然,卞和神情卻要緊張不少,他甚至下意識與王能對望了一眼。

這段時間雖然有蒼火頭等人去監視成敬,但魯王府畢竟不是那麼好混進去的,很難得知魯世子到底說了些什麼,是否把魯王自盡的罪責,“栽贓”到沈憶宸身上。

只能從成敬這段時間行為舉止,來推測他有沒有異常,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可是一番監視下來,成敬表現的正常無比,從魯王府出來後就乘船沿著黃河巡視了一圈河堤,好像並不知情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卞和不相信魯世子朱泰堪,在遭受過扣押侮辱,父王死的不明不白前提下,還能忍氣吞聲不趁機報復。

成敬越正常不再繼續追查,反而就顯得越不正常。

只可惜運河上行船,很難如同陸地上那般好監視,成敬要真有心背地裡做點什麼,想要得知難度太大。

今日來到張秋鎮,估計要攤牌了。

帶著忐忑心情,卞和隨著沈憶宸返回了張秋鎮駐地,成敬那一身大紅色鬥牛服,站在大廳中央是那麼的顯著。

“沈僉憲,近來可好?”

看著沈憶宸到來,成敬笑臉相迎,首先打起了招呼。

“勞煩成公公掛念,在下很好.”

“倒是成公公連日奔波河工勘驗,著實辛苦.”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應該的.”

“那不知成公公勘驗結果如何?”

聽到沈憶宸這個問題,成敬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反問道:“沈僉憲希望結果如何?”

“如實即可.”

“看來沈僉憲對於勘驗結果,信心十足.”

對於成敬這句話,沈憶宸笑了笑不置可否,如果連山東境內這數百里黃河大堤都沒信心,那自己這一年治水乾什麼吃的?“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憑此黃河大堤,沈僉憲能名垂青史!”

說這段話的時候,成敬臉上沒有了笑意,只剩下一種莊重。

沈憶宸修築的這條黃河大堤,堅固程度超乎了他之前的預料。

更重要一點,就在於束水攻沙、蓄清刷黃的成功,讓地上懸河的危機隱患消除了不少。

成敬不敢預測百年後的事情,但他可以斷言,十年之內山東境內可高枕無憂!單憑藉此功績,沈憶宸足以在大明史書上留下名字!成敬斷言的沒錯,明朝歷史上憑藉治水之功,徐有貞、潘季馴均做到了青史留名,沈憶宸自然也不會例外。

“謝成公公秉公直言.”

沈憶宸拱手稱謝,河工勘驗這個結論出來,意味著成敬將徹底得罪王振,這可不是尋常人敢做的。

“沈僉憲現在言謝,有些為時尚早,魯世子那邊鄙人查證到的訊息,對你可就不是那麼有利了.”

該來的總歸要來,對於這一天沈憶宸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是嗎,那成公公查證到了什麼?”

“魯王真有謀逆之舉嗎?”

成敬並沒有直接回答,相反死死盯著沈憶宸的眼睛,反問了他一句。

“在下上疏奏章中,已經如實稟告陛下魯王謀逆罪證,卻有謀逆之舉!”

不管成敬查到了什麼,沈憶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