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憶宸依然沒有準許,卞和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拱手稱是。

可是在沈憶宸進入房間後,卞和卻與站在門前護衛的礦工王能說道:“找幾個信得過的弟兄,前往成敬老家盯住他兒子,一旦收到情況不對的訊息就先行拿下.”

聽到卞和的吩咐,王能臉上滿滿意外,剛才對話他可全聽在耳中。

沈公子明明沒有準許,卞先生這是打算擅自行動嗎?“卞先生,真的要這麼做?”

“東主秉持公心大義,這等事情就當由我們代勞。

若是日後東主怪罪或者需要給成敬一個交代,韓勇身為運軍都能犧牲,王能你莫非還不如?”

卞和甚至都想到了行事之後,為了平息沈憶宸或者成敬的怒火,需要承擔的後果。

哪怕付出自己或者王能性命的代價,都不能去賭成敬查不到任何線索證據。

誅王之事,任何一丁點風險,沈憶宸都擔當不起!“我這條命早就交給了沈公子,有何可怕的。

卞先生苦心小的已經明白,定會辦的妥妥當當.”

說完之後,王能便離開召集心腹人手,前往成敬老家盯住他兒子。

一旦存在事情暴露的風險,這便是威脅成敬最好的人質。

沈憶宸並不知道卞和在背後做的這一切,接下來一段時間裡面,他甚至連魯世子之事都沒太關注,更多把精力放在了河工防汛上面。

七到九月為山東主汛期,只要過了九月,雨量跟水勢將呈現大幅度下降,意味著整條黃河大堤,經受住了今年山東汛期的考驗。

要知道這可是大明建國幾十年來,山東地界第一次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洪災氾濫,等同於救了萬千黎民百姓。

用“不世之功”四字來形容,毫不誇張!金秋十月,相比較南方稻田的一片金黃,處於北方的山東農田中,卻是一片鬱鬱蔥蔥,正在播種著冬小麥。

汛期的徹底過去,無疑是搬開眾人心頭的一座大山。

上至官吏下至平民,無不是重重鬆了口氣,同時更加憧憬著來年的美好生活。

沈憶宸這次沒有在河堤上巡視,而是漫步在田坎上,望著田間地頭正在辛勤種植的農民,望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心中感慨萬千。

自己終於做到了當初離京時的承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所學,庇佑了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再讓他們流離失所!“按照這麥苗的長勢,來年應該是一個豐年.”

沈憶宸蹲在麥田邊上,朝著身旁已經升任知縣的姜沛說了一句。

“定會如此,僉憲主持修建的這些水渠,可不是白修的.”

姜沛信心十足的回了一句,張秋鎮重建完成後,沈憶宸並沒有解散民力。

相反還趁著冬小麥播種前的這段休息期,把整個山東地界空閒勞動力都調動了起來,包吃包住發放工錢興修水利設施。

以往很多田地產量低下,除了種子不行跟沒有化肥,這種受限於時代生產力的因素外,更多還是在於水利設施不行。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想要保證農田產糧,修建水庫、水渠這屬於最基本的操作。

以往山東地界,水利設施修建層面,僅限於村鎮級單位爭水。

更高層的州、府、布政司,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極少組織民力去做這種事情。

就算組織了,更多也是在徭役上禍害地方。

事情沒辦多少,家破人亡的慘劇比比皆是。

如今有了沈憶宸治水打下的口碑,徵召起民力來,那真可謂是應者雲集,勞動積極性暴漲!短短時間內,就挖掘出來幾條幹流水渠,其他什麼支流小水渠,更是數不勝數。

不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