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出名字,雙方卻心照不宣明白指的是誰,當聽到這個“有”字的時候,張驥盛怒之下直接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然後怒喝道:“王爺與諸位同僚的賬本,僅是個人單向記賬,你為何要記載本官的名字!”

賬本這種東西存在就是隱患,卻沒有又不行。

地方官員跟王府也不是什麼白痴,用一套賬本記載所有的賬目。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世人皆知。

於是與魯王府有交往的地方官,每人都有一套屬於各自的賬本,就是為了避免風險。

張驥萬萬沒想到,馬輝國這個白痴還把自己給拉下水,此時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被踹倒的馬輝國,爬起來後緊緊抱住張驥的大腿,一把鼻滴一把淚哭訴道:“撫臺息怒啊,這並不是下官有意為之,而是陽穀縣原本計劃將多出數萬頃無主田產,下官又豈敢獨享?”

這就是馬輝國賬本上有張驥等人名字的原因,他們這次胃口實在太大,幾乎要吞併整個陽穀縣的數萬頃土地。

如果不上下打點每人分一杯羹,很容易分贓不均引發內亂,卻沒想到成為了每個人的死穴!聽著馬輝國哭訴,張驥盛怒之下胸膛劇烈起伏著。

不過他也明白此時再繼續怪責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必須得找到挽救辦法。

“你仔細回想下,賬本最後可能被何人獲取?”

“下官屬實不知,賬本之事僅有王爺、撫臺等寥寥數人知道,誰都不可能去竊取賬本.”

“那最後一個提及賬本的是誰?”

“前幾日簡長史與下官對賬過.”

簡寧?張驥聽到簡寧的名字後,腦海中飛速思索起來,推測他有沒有可能去拿賬本。

不過左思右想,張驥始終想不到簡寧有任何的作案動機,他與自己等人是一條船上的人,拿賬本有什麼用?“除了簡長史還有誰?”

張驥繼續追問,他覺得另有其人。

“沒有了.”

“你確定?”

“下官確定,除了簡長史,就只有世子對賬過.”

馬輝國這次十分肯定,畢竟賬本這種東西不可能輕易示人,最近這段時間除了魯王世子,就只有簡寧。

“你即刻安排幾個人去盯著簡長史,本官前往張秋鎮一趟.”

“撫臺為何要前往張秋鎮?”

馬輝國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這種緊要時刻不去找尋賬本,去張秋鎮幹什麼。

“蠢才,山東地界除了沈憶宸,誰還能讓賬本發揮作用?”

張驥怒罵了一聲,拿起披風就朝著屋外走去。

沒有線索的情況下,誰是最大的獲利者,那麼誰的嫌疑就最大。

張驥不確定此事就跟沈憶宸有關,但能利用賬本威脅到自己的,整個山東地界除了布政使洪英,就只剩下沈憶宸。

洪英這個軟骨頭,張秋鎮遇襲都不敢稟告朝廷,更別論去得罪魯王。

相反沈憶宸年少輕狂,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有沒有可能都得去試探下他的口風。

一旦察覺出問題不對,就得跟魯王商議後手準備了。

另外一邊的沈憶宸,並不知道張驥如此迅速,就把懷疑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他此刻正在破敗的張秋鎮臨時駐地,接待從揚州過來的大鹽商。

“草民揚州人士汪志道,拜見僉憲大老爺!”

汪志道是江淮地區數一數二的大鹽商,運河上民間運糧船,有三成是屬於汪氏家族,可謂富甲一方。

他本人身上其實還有著生員功名,不過這個功名是靠著銀錢買來的,面對沈憶宸這種位高權重的緋袍大員,商人身份自然不敢冒認士大夫功名,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