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說不出來的欣慰感,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沈憶宸就是那種萬眾期待之人!“少宗伯有這麼一位弟子門生,應該很驕傲吧.”

翰林掌院倪謙恰好走在了禮部尚書錢習禮的身邊,望著眼眶有些泛紅的少宗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向北出鎮山東、福建在將士心中有如此聲望,是他自己的能力跟政績,本官有何顏面貪功.”

錢習禮確實驕傲,不過不是為了自己教出這麼一名弟子,僅單純為沈憶宸驕傲,畢竟除了科舉上的門生名分,他在仕途跟學業上的幫助並不多。

聽到錢習禮的回答,倪謙淡淡一笑道:“我又想起了向北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論跡不論心,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就現在的情景來看,不需要後人評說,今人就下了定論.”

有人讚美,就自然有人詆譭。

站在角樓上的楊善跟賀平彥兩人,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後,感受到的是一種深深的打擊。

成國公居然率領著朝中勳戚大臣,這般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沈憶宸這邊,難道說他也背叛了太上皇,選擇擁立當今的新君嗎?要是成國公一脈站隊新君的話,就算太上皇從漠北歸來,恐怕也無法輕易撼動當今聖上的皇位。

畢竟論軍中威望,成國公朱勇不輸靖遠伯王驥,沒有軍權的輔助威逼,如何能完全復辟?相比較楊善更多考慮朝中權勢鬥爭,賀平彥的眼中只有沈憶宸。

同科舉子,同朝為官,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哪怕自己如今入閣拜相,依舊只能仰望著沈憶宸的風光,到底何年何月才是個頭?“成國公站隊沈憶宸,意味著北疆邊軍的站隊,想要順利恭迎太上皇回京復辟,就必須得剝脫他們手上的軍權,朱儀跟沈憶宸兩人定然要倒下一方.”

賀平彥無比陰鷙的說了這麼一句,皇權鬥爭說穿了無非就是看最後領軍將領效忠於哪一方。

成國公朱勇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數十年戎馬生涯下來,在九邊重鎮將領士卒的影響力。

靖遠伯王驥能靠著二十餘萬南征軍跟勤王軍,死死的壓制住沈憶宸手中兵馬不敢造次,卻無法壓制住大明九邊各大重鎮兵馬,他們同樣有著決定最後皇權走向的作用。

現在名義上朱勇已經被問罪奪爵,事實上嫡長子朱儀繼承了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乃至於指揮權。

賀平彥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成國公府出現的不是家宅內鬥場景,而是打虎親兄弟。

“此事難啊……”楊善嘆了口氣,他本以為拿回來明英宗朱祁鎮的密旨,有南征軍勳戚大臣效忠,就能輕易完成“改朝換代”。

結果沒想到,變數會出在沈憶宸身上。

這個太上皇欽點的三元及第,為何會反骨如此徹底,明明他才更應該效忠於太上皇的。

“事在人為!”

賀平彥恨恨回了一句,腦海中開始思索著辦法。

伴隨著京師將士百姓的恭迎,沈憶宸一路前行即將要抵達成國公府的時候,一輛來自於宮中的馬車擋在了他的面前。

成敬在一名小太監的攙扶之下,從馬上緩緩下來,見到這位如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沈憶宸不敢怠慢。

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朝著他拱手行禮道:“成公公,久違了.”

這一次沈憶宸沒有再用下官的稱呼,不僅僅是當初成敬的囑咐,還有就是他在將士們面前,得保持屬於統帥的威儀。

畢竟對於尋常士卒跟百姓而言,他們不懂宮中太監的權勢,再加上當初王振的惡名,僅僅把太監給視為低賤的閹人。

如果見到自己統帥卑躬屈膝,可能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久違了,沈督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