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打了勝仗,揚了大明國威。

另外一方面就是戰爭結束,大夥兒終於可以過點安生日子,不用擔心再被加稅重役了。

此時安定門城樓上面,站著一排緋袍大員,除了禮部、鴻臚寺、太常寺這些主管禮儀的單位外。

還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等等官員到場,他們將處理後續的稽核問罪環節。

只是在這一眾緋袍大員中,有一席青袍官服,顯得非常扎眼,並且他還站在中心位!“最中間的那個年輕官員是誰啊,就連朱衣重臣都得給他讓位?”

“這你都不知道?三元及第狀元公,天子特使沈憶宸!”

“原來是沈狀元,難怪會有如此聖眷擔任天子特使.”

“當然得他擔任,三元及第六元魁首,乃我大明文風鼎盛之象徵。

不正好告誡問罪蠻夷,當承蒙聖賢教化?”

“有道理,確實沒有誰能比沈狀元更適合教化蠻夷.”

京師百姓議論紛紛,城樓上各部寺官員卻不苟言笑目視遠方,等待著從西南的乞降入貢隊伍。

不知過了多久,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面面旌旗。

同時漫天塵土飛揚,明軍甲冑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著星點寒光。

“沈修撰,乞降隊伍已至,當下城樓了.”

一名鴻臚寺官員看見押解麓川蠻夷的隊伍出現,朝著沈憶宸提醒了一句。

“嗯.”

沈憶宸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城樓下方走去,後面跟著一眾朝廷高官。

望著沈憶宸從容不迫的背影,刑部尚書金濂朝著身旁禮部尚書胡濙說道:“大宗伯,此子第一次主持大禮就毫不怯場,從容有度,屬實有出塵之姿.”

“本官最近聽聞王振與他有隙,是否可以考慮趁此機會再拉攏一番,如此人才不能為吾等所用,可惜了.”

王振為了警告沈憶宸,直接封鎖了禮部、鴻臚寺、內官三方訊息,這等大手筆想要瞞過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文官集團並不明白王振這樣做的原因,但能推測出他與沈憶宸關係出現問題就夠了。

有嫌隙,就意味著出現漏洞,沈憶宸才學能力在文人後輩中,堪稱首屈一指,更別說他身後還站著成國公等勳戚。

如果能利用好這個嫌隙讓沈憶宸改弦更張,或者再進一步文官與勳戚聯手,王振想要繼續宦官專權,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到金濂這番言語,胡濙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司寇,沈憶宸此子遠比你想的更復雜,就算他與王振不是一路人,也未必與我們是一路人.”

金濂是科道言官出身,仕途生涯基本上都是在外督察,正統八年才被召還入京,升任刑部尚書。

可以說他對於朝堂中的爾虞我詐,並不是很擅長,更遠遠比不上胡濙這種五朝元老。

曾經胡濙也僅僅是把沈憶宸當做一個有潛力的後輩看待,拉攏不成就再換另外一個,科舉制度能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力軍,這個世界上也不缺有才之人。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愈發看不懂沈憶宸了,既沒有投靠文官,事實上也沒有依附宦官。

甚至就連本家勳戚,這小子也始終不入宗譜。

摸不清楚底牌,就無法給出籌碼,金濂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那沈憶宸又非成國公嫡長子,斷無襲爵的可能,他還能走哪條路?”

金濂想不明白,於是反問了一句。

“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說罷,胡濙就踱步向前。

他不是什麼衝動行事之人,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貿然行事。

而且局勢也遠遠沒有想的那麼劣勢,王振如今是權傾朝野沒錯,但宦官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