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繡做夢都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氣得臉都紅了,“明明就是你說的,要不我咋不說是別人說的?”
“你說是我說的,就是我說的啊?”鄒阿女譏諷道,“你三歲小人啊,我說讓你去找阿威抽成,你就去找?那我讓你去吃屎,你怎麼不去?”
劉春繡悔得腸子都青了,氣自己耳朵軟,聽這賤人的話,現在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陳福來氣得臉都青了,“明明是你說的,我去買火柴回來,你們還在說,走的時候你還跟我打招呼。”
“一個村的誰遇到不打招呼,你們是兩公婆,你當然幫她說話咯!”鄒阿女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你……”劉春繡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一把拉著鄒阿女,“你說你沒說過,我說是你說的,既然掰扯不清楚,我們今天就當著這麼多人,對船龍爺發誓,今天誰在說瞎話,誰家的人出海就翻船葬身魚腹!”
圍觀群眾沒想到劉春繡竟是個火爆性子,竟然提出對著船龍爺發毒誓,現在就看鄒阿女的了,只要她不敢發誓,這事就是她在搞鬼。
李長樂聽劉春繡說完,就曉得她贏定了,因為漁民認為有船必有“船龍爺”,每一次出航都要祭船,請船龍爺庇佑。
這種祭祀活動,在特殊的年代都不曾改變,更不用說現在了,哪怕再過幾十年,照樣是漁民不敢觸犯的禁忌。
鄒阿女愣住了,她大兒子和女婿都在船上,海船上的忌諱那麼多,不管誰都不敢觸碰,就怕出航不順當。
還有,這事本來就是她搞的鬼,怎麼敢對神明發誓?
劉春繡心中沒鬼,自然無所畏懼,對著海船發誓道,“船龍爺,信女劉春繡今天所講,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家在出船的時候,葬身魚腹!”
她發完毒誓,衝鄒阿女說道:“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啞巴啦?”
鄒阿女的嘴蠕動了幾下,還是不敢跟著發誓,船龍爺靈性的很,萬一應驗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大夥兒見劉春繡果真發下毒誓,鄒阿女在那站了半天,卻不敢開口,都明白是她在說謊,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你們看看,明明是她在挑撥離間,剛才還叫的那麼大聲。”
“她住村裡的時候,就喜歡走東家竄西家的挑撥,當面被人拆穿不是一兩次了。”
“以前還好點,從她家二姑娘嫁了個會找錢的男人,給他們開了家海鮮行,就拽起來了。”
“她就是眼紅阿樂,你看人家自從不跟她家王麻子瞎混,運道一天比一天好,聽說昨天一天就掙了幾大百。”
王老摳聽著圍觀村民的譏諷嘲笑,心裡像貓抓一樣難受,衝王支書使了眼色,想讓他開口阻攔這事。
王支書家裡也有人出海,哪敢做出不敬神明的事,假裝沒看到他的眼色,只悶頭抽菸。
如果不是去年在他女婿那半價買了臺電視機,又收了點他女婿送來的東西,他今天就讓陳阿冬來處理了。
李長樂早把這些看在眼裡,嗤聲道:“王支書,還需要找人證麼?”
陳阿奶接過話頭,“分明是有的人做賊心虛,不敢發誓,還需要啥人證?”
劉春繡連連點頭,“對對對,當時我跟她就站在我家的船那說話,船龍爺靈性的很,誰做了壞事他老人家早就聽到了。”
“我們本來就沒冤枉她。”陳福來說著看向王支書,“支書,我老婆發了毒誓,到底是誰在說謊,不用再找人證了吧?”
王支書有心想幫王麻子家,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做的太過。
頭疼的看了傻站在那的鄒阿女一眼,衝王老摳說道:“這事是你老婆做的不對,你現在怎麼說?”
王老摳眼珠子一轉,上前給了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