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一直住校,不跟垃圾男人過多接觸。垃圾男人卻跑去大學找他要錢。哥哥把勤工儉學的錢全都拿出來也不夠。怎麼可能夠呢?高利貸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哥哥和垃圾男人起了爭執,這個男人瘋了拿著刀給我哥的手臂劃了一條長長的傷痕,到現在都影響我哥,入職時差點沒能過體檢。”
沈芷柔趴在宋懷玉的肩頭上,內心更加愧疚了。
自己一直在耿耿於懷的男人是宋懷玉的親哥哥不說,被她當做辨認依據的標記竟然是這麼來的傷痕。
她好過分。
她就是個大傻子。
當年自己耐著性子多問兩句又不會死,在□□上多等兩天又沒有什麼損失。
後續的故事並不令人意外。
因為那個男人和高利貸的雙重威脅,宋媽媽當機立斷安排一對兒女馬上出國。
怕被找到,兄妹倆把手機關機,幾乎誰都沒說,當天決定,就買了第二天的飛機票,直接準備收拾出國。
沈芷柔聽到這裡,真的繃不住了。她自責地說道:“我為什麼這樣,這麼過分,每次我都不在。我還像個傻子一樣鬧脾氣,給你找不痛快,每次都要你安慰我,每次都給你拖後腿。”
她的話裡全是哭腔,說著說著,眼淚從眼眶中決堤。
她絕不是易哭體質,但現在徹底成了哭包。
宋懷玉卻被沈芷柔的哭唧唧的模樣逗笑了,她好像在夢裡夢見過會有這麼一天,沈芷柔在自己懷裡哭泣,哭得一抽一抽的,但她不希望沈芷柔是因為內疚而哭。
“其實你每次都在。我媽媽跟垃圾男人離婚的時候,在我最難過的時候,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喊了我一聲姐姐,給了我一顆糖。”宋懷玉捧著沈芷柔的臉。
沈芷柔知道自己哭得暴雨梨花,肯定不好看。鼻涕泡泡都要出來了,怎麼會好看呢,她不願意被宋懷玉這麼盯著。
但宋懷玉還是強勢地捧著沈芷柔的臉:“垃圾男人來鬧事的時候,你陪我去住酒店,度過了那個難捱的夜晚。”
沈芷柔用力擠著眼睛,奮力把眼眶裡的眼淚都擠出去,她也想看看宋懷玉的臉。
宋懷玉的笑容真好看,溫溫柔柔的。
“甚至於,垃圾男人去世,還要處理村裡種種,我心情低落的時候,你也抱著花,抱著獎盃,出現了。你哪次不在呢,每一次的我都缺少不了你。”宋懷玉說得很堅定。
沈芷柔咬著嘴唇,怎麼都過不去七年前的那個坎:“可是,七年前我不分青紅皂白,刪了你的好友,跟你斷了聯絡。”
宋懷玉用指腹輕撫著沈芷柔的臉頰,幫她把接連不斷的淚珠擦掉。
“說實話,垃圾男人那個時候已經瘋了。就算你不跟我斷聯絡,我也不敢連累你。”
“可是……”沈芷柔好難受,為什麼在宋懷玉最難過的日子裡,自己不在。
為什麼自己這麼自私,當時滿腦子只想著自己不想受傷,不想被宋懷玉拒絕。
自己好差勁。
“芷柔,你還記得你給我寫過一封信嗎?”宋懷玉打斷了沈芷柔自責的內耗。
“信?”沈芷柔思索著,好像沒有。
“是一封,黑炭帶來給我的信。”宋懷玉為這封信增加了細節。
“黑炭?”沈芷柔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名字還能出現在這段對話中。
宋懷玉鬆開沈芷柔:“你坐在這兒等我。”
沈芷柔聽話地坐著,還是不敢直視宋懷玉光溜溜的腿,索性那些紙巾偷偷抹了抹眼淚,不用再髒兮兮的了。
沈芷柔丟完紙巾吸著鼻子,就看到宋懷玉捧著一個鐵盒走了過來。
鐵盒看著是個餅乾盒,邊緣掉漆已經生鏽了。
“這是我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