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來回響起,攪的他心中思緒繁雜,直到三更後才勉強入睡。寅時方至,賀潭便起身入宮。
今日宮中夜宴,不免諸事繁雜,往來紛紛,難免有疏漏之處。賀潭入了宮,各處安排妥當,又四處巡視一番,這才回了值房。
陸頌從清養殿回來,解了佩刀,坐在桌邊給自已斟了杯茶,道:“大人,今晚宮中夜宴,想必來的人不少,我把兄弟們都召回來了,各處多撒幾個人,免得有疏漏之處。”
陸頌從京郊大營就跟著賀潭。他雖是世家子,奈何父親綏寧伯資質平平,又不願鑽營獻媚,在京中遍地的勳爵中並不顯眼,他又是次子,綏寧伯的爵位到他父親這一輩也就完了,他的長兄甚至都沒有請封世子。好在,長兄陸衍為人勤奮上進,考取了功名,如今在刑部任職;而陸頌跟著賀潭在羽林軍任左營中郎將,雖是不顯眼的四品武官,但也算是混出了名頭。如今綏寧伯府有兄弟二人撐著,倒也不再是京城中的破落戶了。
陸頌方才去清養殿值守,待散了朝才回值房,便同賀潭說起宮中夜宴的防守來。
賀潭嚥下嘴裡的粥,將另一碗推到陸頌面前,又替他取了一雙筷子,道:“孫寬在哪一處?”
陸頌一邊吃粥一邊略想了想,道:“在淺溪閣東側。”
淺溪閣就是今晚宮宴所在之處。
賀潭默了片刻,取了巾帕擦了擦嘴,又漱了漱口,起身道:“你親自過去,同孫寬說,安排他到清養殿東巡視,從清養殿到御花園這一片都歸他。”
陸頌不解,“他為人還算警覺,為何卻讓他遠離宮宴之處?”
賀潭冷笑一聲,“他這個人機敏有餘,尚算勇猛,只有一個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