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爺關心你,有什麼不對嗎?”

“嘿嘿,多謝少爺垂詢。”葉淺淺翻了個白眼。

馮廣天在葉淺淺旁邊的書案後坐下,習慣性地掏出iPad開始上網,發現上面一條條的刷屏討論,這才抬起頭朝張槐序的方向看去,不爽地吐槽道:“保安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隨便放人進來?”

別說保安了,這世界上好像都很少有能攔住這位病弱美少年的人。葉淺淺知道馮廣天也不過是隨口說兩句,又不可能真打電話讓保安進來請人出去。她看到孟宇衡來了之後坐在她另一邊,便學著他去書法室前面的洗手池把筆洗和硯滴都接好水。

馮廣天很懶,直接把葉淺淺接回來的水往他的筆洗裡倒了一半。葉淺淺瞪了他一眼,只好索性把剩下的水全都倒給他,自己又去前面的洗手池重新接了一回水。

葉淺淺也掏出iPad掃了一眼上面關於張修明的討論,不禁又抬頭向後看去。

張氏兄弟兩人都怡然自得,根本不覺得閒雜人等出現在課堂上有什麼不對。張槐序是怕把自家堂弟扔在宿舍的,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么蛾子。那既然暫時送不回去,也就只能綁在身邊了。張修明是因為身體原因,從小到大都沒有上過學,接受的都是張傢俬塾的精英教育,頭一次在外面的學校上課,當下雖然剋制自己不要四處張望,但嘴角已經止不住地向上彎了起來。他這副羞澀少年的模樣,更是引得女生那邊一陣陣驚歎。

當書法課老師走進教室,發現多出來一個學生,也沒太過詫異。普通大學裡一堂課都是有許多人來聽課的,不管是不是這個班的學生,甚至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有時候都是可以來旁聽的。明德大學也沒理由和其他大學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為地點偏僻,人跡罕至,很少有人能找得到進得來而已。

教一年級書法課的老師姓何,叫何冀,已經五十多歲了。他穿著一身儒雅的唐裝,是國家書法協會有名的書法家,據說一幅字千金難求。能請到他來給明德大學的學生上課,也是因為他和馮校長的私人關係。

書法入門基本大家都會一些,如何研墨、如何握筆、如何下筆,何冀也沒忽略,都一板一眼地教了。只是他沒五分鐘就教完了,發下去一本字帖,讓同學自己臨摹。

葉淺淺接過字帖一看,是《千字文》,這本字帖就是何冀自己出版的。她開啟一看,微微地皺了一下眉。

也許她的腦海裡不光是多了古董的鑑賞知識,就連字畫的鑑賞水平也提高了一大截。《千字文》是南朝時期的梁武帝,命人從王羲之書法中選取一千個不重複的漢字,請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編纂而成。全文為四字句,共二百五十句,對仗工整,條理清晰,文采斐然,令人稱絕,有條不紊地介紹了天文、自然、修身養性、人倫道德、地理、歷史、農耕、祭祀、園藝、飲食起居等各個方面。句句押韻,前後貫通,是最佳的兒童啟蒙讀物。所以初臨字帖,往往也會選擇《千字文》這篇作為入門。

而光按書法而論,上等內含風骨,中等自成一格,下等徒有其形。而何冀這篇《千字文》字帖,雖然模仿了王羲之的字型,但也就中規中矩,徒有其形罷了。

不過看歸看,葉淺淺倒是沒太在意,只是在提筆的時候,發現身體像是自己有意識,剛剛下筆的時候手法還比較生疏,可是在寫了幾個字後,就變得規範,甚至越寫越順手。

馮廣天鑑賞書法本就差,更別說自己提筆寫了。不過書法課也就只是走個形式,何冀那種敷衍的教學態度就已經說明一切了。所以馮廣天也沒當回事,拿著毛筆寫得七扭八歪也沒事,湊足了今天上課應該要寫的量就可以了。

孟宇衡臨著字帖寫了幾個字後,覺得無法適應,居然直接寫了宋體。身為強迫症患者,他也只有看著這整齊的印刷體才能神清氣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