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生氣。
葉淺淺沒有說話,以妖力割開手腕,帶著異香的朔月之血滴落下來。
葉深深立時以妖力承接,恨聲道:“你不要後悔。”
葉深深挾著怒意來到玄光門前,將朔月之血彈向門內,而後閃身沒入,當即消失在玄光門中。
上一次葉淺淺進入玄光門後,玄光門當即開始關閉,過程雖然緩慢,一切卻有跡可循。而此次葉深深進入後,玄光門仍然大敞,沒有半點關閉的跡象。
看出端倪的張槐序微微皺眉,極輕地嘆了一聲。
正在為自己止血的葉淺淺聞聲抬頭,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嘆什麼氣?”
張槐序今天嘆氣的次數,好像比他們認識以來的加在一起都多。
正當這時,玄光門再度爆出金芒,一個身影從綺麗的門內飛了出來,準確地說,是被踢出來的。
葉深深極為狼狽地穩住身形,臉色鐵青。
就算有朔月之血作鑰匙,玄光門仍不認可她!
“我嘆氣是因為……躲不掉。”張槐序低聲回答了葉淺淺的問題。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拍了拍最外圍看熱鬧的小天師,小天師看到來人恍然大悟,連忙拉著身邊的人讓路。
人群逐次分開,新晉天師張槐序拉著滿臉抗拒的蚩尤聖女葉淺淺,一步一步地走入其中,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中,一同踏進了玄光門。
“淺淺姐,一定要阻止……”葉海青趕在他們消失前大喊了一聲,可後半截話卻被阻擋在驟然關閉的玄光門外。
金光漸漸黯淡,祭臺上旋轉的暗月吊墜慢了下來,最終處於凝滯狀態,光索的擴張也隨之停止。
唐,貞觀十一年十一月。
蜿蜒崎嶇的山路間,一名少年正迎著寒風快速前進。
他穿著一身兔裘,體態異常輕盈,視腳下的枯枝亂石如無物,明明沒有路,他前進的方向卻沒有絲毫偏差。
因為這裡他已不知走過多少遍,來過多少次。
終於拿到這張琴了……摸了摸身後揹著的古琴,知聰稚氣未脫的臉上現出興奮的笑容,腳下不由得更快。
他迫不及待地想將這琴拿給阿珝看,讓她知道自己沒有吹牛,這張神奇的琴是真實存在的。
到時候阿珝一定會瞪圓了她那雙好看的眼睛,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吧?想到相處了兩年的姑娘,知聰心尖兒發燙,那是寒風吹不熄的火,也是他活了十四年最執著的堅持。
上一次他這樣執著,還是因為這張琴。
這張琴是他母親的遺物,一直被父親視若珍寶,他苦求多次用盡方法父親也不給他,他甚至使出絕食的法子。那時的他以為這就是他這一生最執著的事了,直到他認識阿珝。
阿珝說:“你真好,還能和你阿耶置氣。”
那時阿珝的父親剛剛過世,她再沒機會與她的阿耶置氣了。
少女清澈的眼中滿是對過去的思念與眷戀,又有一些顯而易見的愁緒。十一歲的阿珝還不像現在,可以很好地藏起心事,不肯讓他產生同情或者憐憫的想法。
殊不知,現在這樣的阿珝,更令他憐惜。
以後,以後他會更好地對待阿珝,讓她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努力幫她摘下來!
一路疾奔,知聰終於趕到了山頂。這裡是他們最近一直約見的地方,阿珝還沒到,知聰本想將琴放下,又怕泥土玷汙了琴套,於是便抱在懷中,低頭看著琴套上的寶相花紋出神。
阿珝羨慕他阿耶還在,他又何嘗不羨慕阿珝有阿孃陪伴在側?
他從未見過他的阿孃。
阿孃是因為他的出生去世的,所以這些年來,阿耶雖疼愛他,可他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