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代表著,他轉世了不止三十三次,而是三十四次?龍骨符筆中沒有記錄的這一世,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如果他沒有因為機緣巧合回到這裡,就永遠也不會知道這遺漏的一世。

怎麼會這樣?張槐序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他的歷代轉世,無不天資超絕發憤圖強,最後也全部繼承了天師之位,無一例外。可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出現在族史之中,他甚至連現在的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他馬上默唸法訣,感受體內靈力運轉,缺少龍骨符筆傳承的他果然靈力稀疏,就算放在未來也是平平之資。

現在的他靈力不佳,沒有龍骨符筆,更沒有斬妖劍。最關鍵的是,他沒有關於這裡的記憶,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他還能幫到葉淺淺嗎?想到這裡,自信如張槐序也未免心裡發苦,不過既然已經回來了,總得一試,再順便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一世的消失。

看著街頭的報童,張槐序摸摸口袋,什麼都沒有摸到的他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走到報童面前。

報童馬上笑臉相迎地問道:“先生,買報嗎?”

張槐序原是想借一份報紙看看,但看著滿眼期待的報童,他那個“借”字便沒辦法說出口。好在他已經看到了報童懷中報紙顯露出來的年份和標題,心驚之餘,心中的不安更重。

報童見張槐序發呆,正要開口詢問,一隻白皙的手自旁邊伸了過來,從他懷中抽出一份報紙。

報童轉過頭,便見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正笑眯眯地看著他。這位姑娘穿著上藍下黑學生校服,留著齊耳短髮,她動作優雅地從搭扣錢包裡掏出一張小面額的紙幣,遞了過來。

這枚紙幣的面額遠高於一份報紙的價格,得知不用找零後,報童極為高興地走了。

那短髮姑娘將報紙遞到張槐序面前,眉眼彎彎地道:“我等得咖啡都涼了,還好我出來看了一下,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張槐序一怔,才意識到眼前的女學生是認得自己的,他原本還以為,她只是偶然來買報的陌生人。

見他還在發呆,短髮姑娘嬌嗔地瞪著他,卻沒有真的生氣,撒嬌地埋怨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你遲到就算了,怎麼連話都不說一句?”

張槐序徹底蒙了,這一世的張天師為什麼要跟別的女生約會?他的生生世世不都愛著葉淺淺的嗎?

“我是想……買份報紙。”搞不清楚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張槐序接過報紙快速瀏覽了一下上面的內容,越看眉頭蹙得越緊。

對於道觀燒燬的時間地點,族史中都有詳細的說明。眼下滿目平和,果然並非道觀燒燬之時,而是在道觀燒燬之後的一年,被日軍侵佔的上海租界,正勉強維持著最後的虛假繁榮。

一年之後啊……張槐序眉頭深鎖,道觀早已被一把沖天大火燒光,洞陰玉圭更是在火災中被高溫灼燒而碎裂,就算有個別玉圭僥倖逃過一劫的,已經過了一年之久,誰又知道去了哪裡?

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葉淺淺在哪兒?

算算時間,她大概已回來了兩個小時,應該已經弄清楚了這些事。而歷史上洞陰玉圭只是一批不起眼的贈品,蚩尤族沒理由會知道關於玉圭的事情,毫無頭緒之下,葉淺淺最有可能的就是故地重遊,去道觀的遺址檢視有無相關線索。

只是,還未等張槐序跟這位短髮姑娘道別,她便嘟著那紅潤的小嘴氣鼓鼓地不滿道:“報紙這麼好看嗎?不就是孟家的老漢奸要做商會總長了,是什麼光榮的事還要上報紙?日本人的走狗都不得好死!”

張槐序倒是很贊同這句話,剛剛瀏覽頭條內容時,也看到這位孟總長敬慕天皇,不僅為日軍提供軍資,甚至還將自己的原名孟園匍改名為孟元幸一郎,因此得到日軍極大的嘉獎,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