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在發現張槐序沒有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出來不對勁的。
待他按響門鈴,管家大叔見過他,知道他是自家小少爺的同學,很熱情地迎了上來:“是找我家小少爺嗎?他今天晚飯前就回來了,一直在樓上沒下來過。”
“咦?為什麼我給他打電話怎麼都撥不通?”孟宇衡聞言疑惑,拿出手機又撥,“還是不在服務區內。”
“不能啊,少爺一直在樓上的啊。他一定是在玩遊戲吧!”管家大叔一臉詫異,轉身就往二樓走去。
孟宇衡不管禮不禮貌,趕緊跟了上去。
管家大叔在二樓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又喊了許久,卻依舊沒有人答應。
夜晚的風吹得外面的樹枝沙沙作響,孟宇衡盯著一臉焦急狀的管家大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葉淺淺說不清楚自己被縛在暗室中有多久了,也許是這些符籙封閉了她的靈力和感知,也許是她被激發了潛能,被縛在這裡許久,竟也沒有感到飢渴。
倒是有人每隔一段時間會來給她塞一顆丹藥,丹藥並不是要制住她的行動,而是代替飯食。根據這顆丹藥來判斷時辰的話,自她被囚禁後已過一天一夜了,而身處在毫無光線變化的暗室之中,她就越發覺得時間難熬。
而且越是困在陣法中,就越感覺到蝕骨的痛。
這種似曾相識的痛楚,讓葉淺淺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一幀幀屬於過去的記憶來回在腦海中翻騰,到最後葉淺淺都覺得之前張槐序根本沒有來過,只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場景罷了。什麼許諾會來救她,都已經又過去一個白天的時間了,葉淺淺本來有所期冀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低落下來,最終直至絕望。
從她手腕上流下去的血,都被符陣當成養分吸收了,就連縛在她手腕處的符紙,也都像是吸血鬼一般緩緩地吸收著她的血。
昏昏沉沉的葉淺淺在恍惚間,感到臉頰旁的刺痛和被人吸吮的錯覺。她不用睜眼,就知道自己定是又想起了十八年前的情景。如果照著這張槐序的說法,她的身體裡流淌的,恐怕還是什麼被命名為朔月之血的血統。
這一天一夜之間,葉淺淺的記憶也恢復了一少半,但關於十八年前那一晚的事情,她每次始終都只是回憶到臉頰被劃破的瞬間就沒有了畫面。她也覺得後面發生的事情她應該不會想要想起。
從斷斷續續的回憶中,她也能拼湊出她和張槐序的糾葛。每次,不管張槐序轉生成什麼樣的性格,兩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相遇,之後再無法剋制地相愛,最後難以控制地因為身體裡流淌著敵對的血脈而相互殘殺。就像是一個永遠逃不脫的詛咒。
葉淺淺覺得忽然自己明白了,為何她這一世是被封印了記憶,因為她不想再與張槐序有什麼糾葛了。
就是不知,她的記憶,是被封印在暗月吊墜裡,還是她頭上插著的鳳凰白玉簪中。
她正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著,頭上歪歪斜斜插著的鳳凰白玉簪終於從髮髻之中滑了出來。隨著長髮的散落,鳳凰白玉簪也掉落而下,只是在半空中,就被符陣之中溢位的符文牢牢地纏住,並沒有直接摔在地上。
玉本就是承載天地靈氣的物件,更別說這支鳳凰白玉簪又經過千百年的靈力滋養,白玉的簪子上面很快就爬滿了赤色的符文,原本的封印也因此鬆動了許多。
葉淺淺眼前的畫面也隨之一變,竟還是在這個暗室,可是她已經脫離了束縛,手中握著的一柄劍正插在張槐序的胸前。
張槐序的唇間不知道是因為內傷還是沾了她臉頰上的鮮血,殷紅得令人心悸。
葉淺淺還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境地,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聲。
“真好……這一世還是死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