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衡在門口脫了鞋,模仿著葉淺淺進屋的情況。在他的那雙皮鞋旁邊,放著一雙做工精美的彩履,正是葉淺淺從成人禮現場穿回來的。

“隨後有可能她一邊解開衣服的腰帶一邊往屋裡走,因為這裡有一些掉落的蒲公英的白色冠毛,應該是葉子回來路過花園的時候衣服沾上的。可見這時候應該還沒有什麼異常,要不然她不會有閒心拍打衣服上的蒲公英冠毛。”

“在這裡應該停下了腳步,因為之後就沒有蒲公英冠毛的痕跡了,可見是看到了什麼。”孟宇衡站在那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她看到了什麼呢?應該是看到了客廳沙發前面坐著什麼人。”

“這邊的椅子有被動過的痕跡,她之後應該是走到那裡坐了下來。”孟宇衡走到了椅子旁邊,虛坐在了椅子上,“茶几上還擺放著一堆髮釵,這堆髮釵擺放整齊,並不像是慌亂之中摘下來的。應該是葉子一邊和對方聊天,一邊在拆頭髮上的髮髻。”

“這說明對方是她認識的人。”

紀菲聽著孟宇衡一點點分析著,不由得又敬佩又崇拜又有點毛骨悚然,此時忍不住出聲道:“那能是誰?”

孟宇衡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包著手拿起了茶几上葉淺淺的手機,按亮了螢幕,在鎖屏情況下就看到了幾個未接電話,除了他和紀菲打的之外,還有張槐序的幾個未接來電。

他重新放下葉淺淺的手機,又仔細觀察起客廳裡的細節:“門口的地板上有鞋印,和我的鞋印底紋並不一樣,說明有外人來過,卻並沒有進到客廳,說明並不是嫌疑犯的腳印。而既然有外人能進來,那麼就是嫌疑犯帶走葉淺淺的時候並沒有鎖門了。還有幾片黑色的羽毛,窗戶沒有關,也許是飛進來一隻烏鴉……”孟宇衡在看到烏鴉羽毛的時候,忽然間就語塞了。因為他突然想起,葉淺淺曾經自嘲地跟他說過,她的暗月吊墜,是在汀蘭閣樓頂泳池那裡被一隻闖進來的烏鴉叼走的。

他絕對不相信這只是簡單的巧合。

“烏鴉?”紀菲對這種鳥沒什麼偏見,但比較怕它們闖進屋裡來,萬一啄瞎了眼睛可怎麼辦?她又往門外挪了幾步,想要出去等警衛。

孟宇衡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神情凝重。

“我……我已經報過警了。”紀菲弱弱地提醒道。

“我不是給警察打電話。”平常的時候,孟宇衡都是不屑於解釋的。但他雖然表面鎮定,可內心也難免焦急,表面上開口是跟紀菲解釋,實際上是在說服他自己:“帶走葉子的絕對是她認識的人。可是在明德大學裡,她還能認識誰?基本上所有同學都去了晚上的生日宴,只有兩個人提前走了。”

“誰?”紀菲反射性地問了一句,隨後立刻便道,“張槐序和馮廣天他們先走了。”她盯著這兩人的目光比較多,一看他們兩人不在,自然也就不太願意繼續浪費時間,見孟宇衡過來問她有沒有葉淺淺的訊息,也就順勢帶他回宿舍了。

結果沒想到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紀菲煩躁地低頭咬著大拇指指甲。

而那邊的孟宇衡卻更加煩躁,因為不管是張槐序還是馮廣天,兩人的電話都撥不通。他撥了幾次,便皺眉跟紀菲說道:“你在這裡等警衛過來,跟他們說明情況,我先去找張槐序和馮廣天。”

“喂……別丟下我一個人!”紀菲伸手想要拽他,可孟宇衡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孟宇衡就跟一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紀菲獨自站在客廳,覺得整間宿舍陰森森的很可怕,原地轉了兩圈之後,決定到花園裡等警衛。

孟宇衡衝出去之後,率先回了他和張槐序兩人的宿舍,發現燈都沒開,屋子裡的擺設和他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張槐序明顯和昨晚一樣沒有回來,便又扭頭往馮廣天住的小別墅跑去。該死,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