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搖頭道:“這裡的只是一部分,清河縣官買的數字不在這裡。商隊若是想把貨物賣給清河官府,直接去清河商務部即可。在這裡的都是商隊之間的交易。”

閆梓沛一愣,道:“這裡有多少商隊?”

袁敏道:“我們的人假裝是來買貨的,進去打聽了下,這裡剛開的時候一天有時一隻商隊都沒有,現在平日裡一天都有五十支以上的商隊。今天的商隊尤其多,已經有超過一百支商隊進了市場。”

閆梓沛抬頭看了看天,雖說已經到了下午,太陽西斜,但要說到天黑,至少還得一個半時辰,也就是清河的三個小時。

見狀他不由得嘆氣道:“也就是說,今日若是生意好,一百五十支商隊是有的。”

袁敏有點不忍心,但還是補充道:“實際上遠遠不止。清河對商隊的考評非常嚴格,不僅要看商隊規模,繳納押金,甚至還要翻查商隊往年的記錄,若是有半點作奸犯科,是決計不准他們進入市場的,所以這裡的很多商隊都是代買。那些進不了清河的商隊都在外面等著,等能進去的買完,再轉賣給他們。若是這樣算起來,根本無法統計具體的數量。”

“首領,”袁敏看著商隊來來往往,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便附在閆梓沛耳邊說道:“實在不行,屬下回去召集人馬,劫殺幾支商隊,只要見了血,這些商賈自然不敢到這裡來了。”

閆梓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你以為我沒吩咐人去做麼?不只是我們做了,錦衣衛也派人去做了,連那個腦袋都被林海收藏起來的那個高棉同行,也做了,不過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後來我們覺得得不償失,就都放棄了。”

袁敏驚訝道:“清河情報部的實力如此之強?他們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手?”

閆梓沛苦笑道:“不是那個叫王佐的小孩子帶人乾的。清河還是個屯田點的時候就和山匪打,後來又吞下了巨寇齊天寨,要說做劫匪,他們比我們專業。雖說西川數百年來匪患不斷,但這些年的的確確是被清河給剿得差不多了,這也是咱家高看這林海一眼的緣故。

更何況林海在清河執行保甲之策,若是沒有路引,走在路上隨便來一個人就能送你去見官,去劫殺的人少了沒用,人多了一下就被發現了,然後就被各地保長帶著民兵追著滿山跑。”

袁敏職位不夠,很多訊息並不知道,還想掙扎一番:“清河有民兵這事屬下知道,但說得好聽叫民兵,無非也就是民壯一類的,況且人力有限,最多就駐紮在交通要道上,只要謹慎點,我們人多一點,要麼不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吧。”

閆梓沛搖了搖頭,道:“清河幾乎全民皆兵,林海狼子野心,搞了個民兵制度,不管是鄉下大字不識的農夫還是市場上缺斤短兩的小販,甚至清河學院裡的學子,都要定期參加民兵訓練,我們動作稍大了一點,這些人抄起兵刃,就能結陣掩殺而來。

說起來,帝國的精銳士卒也就是三天一操,這些民兵算下來也是三天一操,加上他們本鄉本土作戰,一呼百應,又裝備了清河的鐵甲強弩,你說說,我們得派多少人來才能斷絕清河的商貿?

你看到的是清河吏治海晏河清,清河治安路不拾遺,清河百姓富庶安康,但你不知道原因,原因就是林海在吸全天下的血!

在清河以外,已經連年大戰導致民不聊生,一畝田地上擔著的賦稅甚至比一畝田的產出都要多,百姓吃不飽,要麼就死,要麼就跑,要麼就反。

說起來要是以往這麼重的賦稅,早就民變四起了,而現在帝國乃至陳朝各地雖有民變,但都不嚴重,也不過是因為不少人都知道只要跑到清河來就有飯吃,不用提著腦袋造反,要不然你以為清河的人口怎麼來的?

要知道西川乃至祥雲,在上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