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說完這句話,就看住王大花和許梅,神色平靜的重複一遍:“除了這樣,咱們無路可走。”

許梅張了張嘴,怒氣衝衝想要說幾句,不過卻沒想到說什麼,最後就硬生生將話嚥下去。

王大花則是惶恐無助。

許棠輕聲寬慰她:“娘,別怕,一切有我呢。”

“你能做什麼?”許梅張口就忍不住反駁一句:“你就是個小丫鬟,難不成還能發大財?”

“怎麼就不能?”許棠笑笑,絲毫不以為意的指了指許梅手裡的繡花繃子:“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後,我還有別的法子賺錢。”

“孃的做飯手藝還不錯,所以我們可以去賣東西。一是做吃食,二是做胭脂水粉。娘你選一個。”

許棠說得輕描淡寫,許梅只覺得滿腹狐疑:“你說得輕巧,這東西,咱們可不會!難道你會?胭脂水粉,要是買了別人的賣,賣給誰去?”

許棠輕笑出聲:“吃食我從前不會,可你忘了,如今我在府裡。去廚娘那兒偷學又如何?”

“至於胭脂水粉,這個也不難。少爺身邊丫鬟就會做。”

許梅皺眉,還是覺得不相信:“人家憑什麼教你?”

王大花聽著都覺得許梅有點兒不像話了,張口呵斥一句:“梅花!”

許棠看著王大花,滿面的笑:“娘,您說吧,您覺得哪一個合適?”

王大花拿不定主意。

許梅不吭聲,顯然是在生悶氣。

許棠看著兩人都不說話,正要說自己拿主意,就聽許金寶忽然開口說:“咱們可以都賣。咱們人多,一次擺兩個攤。我幫媽賣吃的,大姐可以賣胭脂水粉!”

還別說,小小年紀,居然頭頭是道。

可許梅一聽許金寶這話,頓時怒不可遏,狠狠瞪了許金寶一眼:“胡說什麼?我才不去擺攤!哪有姑娘家拋頭露面的——”

許金寶也不怕她,反而“嘿嘿”笑了一下:“大姐這麼好看,你去賣胭脂水粉,肯定很多人買。”

許金寶年紀小小的,居然還真是什麼都懂。

許棠撲哧一聲樂出來。

許梅被拍了個馬屁,頓時臉上就一紅,再也張不開口訓斥許金寶。

最後是隻能半羞半怒的呵斥一句:“就會胡說!”

許棠看她沒那麼反對了,這才嘆一口氣,看著許梅說了句:“咱孃的性子,大姐也知道。真去擺攤,我不擔心大姐你,只擔心娘和金寶。”

“孃的性格太軟了,恐怕被人欺負。金寶太小了。”

許棠深深的嘆息:“咱們家,只大姐和我了。可我是被賣進了府裡,每日出門都是艱難,更何況是去幫著家裡賺錢?”

許棠這話不是實話。

不過她不是怕累不想去,而是她身份限制,就不能出去。

她另一個拋頭露面的身份,是妙錦。

要是旁人看著神運算元妙錦仙姑,在那兒擺攤賣點心和胭脂水粉——那成什麼樣?

還不如擺攤算命呢!

許棠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許梅也是心裡清楚,這些都是事實。

最後,許梅還是咬了牙:“要真能做出來,能賣到錢,我辛苦些算什麼?”

想了想,又自嘲一句:“什麼拋頭露面不拋頭露面的,橫豎我都這樣了,嫁是嫁不出去了。”

許梅雖然是心高氣傲些,脾氣也大些,可真到了關鍵時候,也還是不會使小性子,也算是有擔當。

這就是為什麼許棠始終不討厭許梅的原因。

王大花看著兩個女兒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事兒定下來的樣子,聽著許梅這些自嘲的話,登時心裡頭跟針扎一樣的難受。

最後王大花忍不住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