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文回到湘竹院正屋的時候,柳如眉與紅藥正在商量著今天晚上吃什麼。

紅藥這丫頭啊,最近又琢磨出幾道新菜來。不過呢……都是滋陰的菜什。

紅藥心裡第一位是柳如眉,但是柳如眉心裡第一位是王啟文,所以柳如眉便跟紅藥商量,讓她再琢磨琢磨如何養陽。

於是便有了王啟文跨進門就僵住的一幕:“養羊?我們家又不種地,幹嘛要養羊?你倆想當蘇武了?”

被當場撞破這兩個字,柳如眉與紅藥都有些不好意思。

再說了這種事情也不太好回答,就跟明著說王啟文不行似的,所以柳如眉機智地岔開話題道:“夫君,你累了吧?快來坐,如眉給你捏捏。”

說著,柳如眉一邊巧笑倩兮地過來虛扶了王啟文入座,一邊給紅藥使著眼色。

紅藥會意,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王啟文看著紅藥匆忙中還帶著些許慌張的背影,覺得此情此景有些怪異,就跟她倆在密謀什麼深宅害人事件一樣。

但無奈柳如眉這按摩手法實在是太舒服了。柔若無骨卻又不失力道的小手一攀上王啟文的雙肩……

哎呦喂~王啟文立馬就不想說話了!

她倆愛密謀啥就密謀啥吧,咱也不想說,咱也不想問,就想這麼舒舒服服地坐著被按摩到死……

“哎呀,如眉……”王啟文舒服得聲音都開始銷魂,“你這幾天才過,手藝又精進不少啊~”

聞言,柳如眉笑得眉眼彎彎、溫潤可人,謙虛道:“夫君說笑了,如眉只想盡心服侍好夫君跟母親。”

“嗯~最近表現得可好了!”王啟文手指了指後頸窩一處,眼皮也不抬。

柳如眉在王啟文的身後抿嘴而笑,心裡甜絲絲兒的。

正把手指移到王啟文指過的地方去按壓,柳如眉忽然瞧見王啟文另一隻手上還捏著一個信封。

信封上面的字型,一看就非她所熟識之人,便隨口問道:“咦,夫君,是誰又給你寄了封信?”

“哈?”聞言,王啟文終於睜開了眼睛,揚了揚手裡的信封,回道:“是陳溪吧,這小子……”

王啟文邊說邊搖頭,嫌棄中居然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寵溺。

“不過,話說要不是你問,我都忘了要看信。Ok,nowletmeseesee,陳溪那個傲嬌小公子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給我誠摯的道歉!”

柳如眉:→_→||

說完,王啟文就拆開了信封。

可是,剛開啟信封掃過第一行,王啟文瞬間就坐直了身體,神情也比方才嚴肅了許多。

柳如眉的雙手明顯感覺到了王啟文的變化,連帶著她都不自覺的有些緊張起來,問道:“夫君,怎麼了?”

難不成這是陳少爺的絕筆信?

王啟文沒有說話,一目十行地看完內容,她終於在信箋的末尾看到了那個常理之外的落款——雲華。

柳如眉也看到了,頓時不禁更加驚訝:“雲華?雲華是誰?是……是我朝公主雲華?!”

“嗯……”王啟文艱難點頭。

“可……她……公主……”柳如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裡,有點害怕,還有點吃醋。

上次進宮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雲華公主不可能傷害夫君,卻也不可能帶來什麼好訊息。

正在這時,王啟文拿著信箋,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享受的愉悅輕鬆全然不見,只餘下一臉的凝重。

“夫君……雲華公主說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柳如眉很快就組織好了語言。

“她說……”說到這裡,王啟文忽然輕微地搖了搖頭,“不對,她是雲貴妃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