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
姜禾禾深以為然。
不然她爹也不能因為繼母一句話,就要把她姐姐賣給縣城最不堪的盲流地痞。
她姐不願意,又不敢違抗父母之命。
只能一個人躲在屋子裡頭哭。
“姐你別哭了。”
姜禾禾氣的不行,坐在床邊拉住她姐的手:“你要是聽我的,就收拾收拾東西,晚上跟著周秀才私奔吧。”
周秀才是縣城唯一的秀才。
他少年得志,與姐姐一見鍾情,他說過非姐姐不娶,還說過將來考中進士要給姐姐求個誥命。
姜琴畫捂住胸口一臉驚慌:“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聘則為妻奔為妾,我怎能做如此不知廉恥的事?”
姜禾禾嘆了一口氣。
她姐千好萬好,就這點兒不好。
太過於循規蹈矩。
“你不跟著周秀才私奔,那就只能去嫁給那個混蛋地痞流氓了。我們姐妹倆沒靠山,以後我也會被那個女人害了,咱們家裡的一切都要落到她們母子倆手裡。”
縣裡誰不知道。
她那個繼母是奔著姜家財產來的。
姜禾禾起身,恨鐵不成鋼看著她:“你好好想想吧,這可關乎你一輩子呢。”
說完丟下姜琴畫一人出去了。
姐姐性格軟弱,得讓她一個人想清楚。
不過她也不打算什麼都不做。
站在院子裡想了一會兒。
姜禾禾抬腳就往外走,結果剛到門口就跟自己爹和繼母碰了個正著。
倆人有說有笑。
一人一個手拉著繼母的兒子。
姜禾禾冷笑。
她爹真是腦袋不好,自己的親女兒他要推進火坑裡,繼母帶來的兒子他心疼的跟親生的似的。
“這麼晚了,禾禾你要出去啊?”
繼母攔住姜禾禾:“天色不早了,最近縣裡不太平,有什麼事明天再辦吧。”
姜禾禾冷著臉甩開她:“我的事我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你來管,你管好你兒子就是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姜父氣結,怒吼:“你母親也是擔心你,你就不會好好說話?我看就是把你慣壞了!”
姜禾禾冷嗤。
“慣我?從小到大我是姐姐拉扯長大的,你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厭煩,你何曾慣過我?還有,我母親早在生我的時候去世了,我又哪冒出來的母親?”
她直接懟回去。
姐姐說父親對她不好,是因為母親生她難產而死,所以一直心裡有疙瘩。
要姜禾禾說。
姜父不是心裡有疙瘩。
而是記恨她。
姜父氣個仰倒,揚手就要扇姜禾禾。
卻被繼母死死拉住了手。
繼母笑了笑:“好了好了,孩子還小著呢,有些不懂事也是正常,你與她計較什麼。禾禾你快去吧,自己看著點兒時間,早些回來。”
“用不著你假好心!”
姜禾禾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
她這個繼母,慣會這個做派。
……
出了姜家。
姜禾禾直奔那個盲流地痞的住處。
人還沒進去,她就看見縣城有名的俏寡婦從裡頭出來,她髮髻微亂、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
姜禾禾眼睛一眯。
頓時計上心頭。
本來她的打算是找那個盲流子嚇唬嚇唬他,再不濟跟他廝打一番也是好了。
眼下倒是有個好辦法了!
姜禾禾唇翹起一抹狡黠弧度,抬腳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