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出去了,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遠,木鳶才放聲哭了出來,整個身子都靠在旁邊的木板上,終於滑落了下來,到大腿的羽絨服滑到了腰部。
“剛剛有人給方流測了體溫和血壓什麼的,看護士的樣子應該問題不大吧,就是人一直沒醒過來,讓人有些著急。”
師詩已經到了急診科的病房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在想要不要通知方流的家裡,但是要是他的家裡人知道了的話,那白箏的事就瞞不住了。”
臨清那邊又說了什麼,師詩一直“嗯”。
“那就等等再看吧。”
方流剛送到醫院來,由於早上送來急救的人有些多,來了個護士簡單的給方流測量了一下生命體徵,血壓心跳很正常,可是體溫有些高。
這時幾個護士推著一個病人經過師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直叫個不停,吵得師詩聽不見電話裡的內容。
“你等一下再說,我這裡有點吵。”師詩放下了手機,注意力被那個喊叫的男人吸引了過去,師詩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能讓一個大男人這樣沒骨氣的大喊大叫。
被木鳶送到醫院的男人身上迷藥的藥勁已經過去了,疼的直叫喚。
推著病床的護士受不了男人的聒噪,一直在旁邊安慰:“行了行了,別嚎了,這就帶你去手術室了。”
“大夫,我這眼睛還能保住嗎,保不住眼睛沒事,保住我的命就行。”旁邊的護士覺得有些好笑,合著下迷藥綁架的事都敢幹,這時候反而怕死了?
“保不保得住你的命,那可不是我的事,沒看見警察已經來了嗎,我們只能保證你暫時不死,到時候你有什麼都跟警察叔叔說去。”
就在病床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師詩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睛,一根銀針直直地插在眼球上,除了眼睛上有一根銀針,臉上還有一根,都還插在哪裡。
那人想要拔臉上的那根銀針,護士攔住了,理由是你要是不怕死你就拔,看到男人嚇得要命的樣子,幾個護士忍俊不禁。
其實護士已經檢查過了,臉上的銀針,只是扎進了軟組織中,周圍並沒有特別重要的器官,只是嚇一嚇他。
這種侵害婦女的犯罪分子,就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師詩看到銀針愣在了原地,病床被推遠,師詩起身跟了上去,也不顧自己這邊還跟臨清通著電話。
師詩小跑著跟上,拉住了其中一個護士:“護士護士,我問一下,這個男人臉上怎麼會插著銀針?”
推著病床的其他幾個護士沒有停下來,推著男人往手術室走。
護士是戴著口罩的,怕師詩聽不清自己說的話,摘下了一邊耳朵上的掛繩:“他啊,在酒吧裡給別的姑娘下迷藥,然後給她們拍照訛錢,這不常在沙灘走,哪能不溼鞋,陰溝裡翻船了。”
“這次碰上硬茬子了,我估計啊,那姑娘有兩下子,要不然啊也沒那個本事打得過男人,你看他臉上那針就知道,誰隨身攜帶針啊,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這是在家裡發生爭執,姑娘隨手抄起身邊針線扎的。”
“不過那姑娘也是夠冷靜的,把他制服之後,還能送到醫院來。”小護士是個小女生,一邊說著臉上抑制不住的流露出崇拜。
“那姑娘人呢?”師詩有些著急。
小護士在走廊裡看了看:“我也不知道,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姑娘,她男朋友正陪著呢,怎麼你們認識?”
“是啊,很像我一個朋友,但是已經很久沒見了。”
“細節什麼的我是不是很清楚的,就是覺得特別解氣,所以印象深,實在不行等我回頭幫你查一查,或者等他出來,你可以問一問他。”小護士指了指已經被推著走出很遠的男人,然後戴上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