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翎寧上了馬車,原初晨還在呆呆的望著,時不時把目光瞥向別處來偽裝自己。
少年的心動,有時是悄無聲息的。
原襄正準備扶原初晨上馬車,手伸出來了,扶她的卻是憐枝。
“你幹嘛?”原襄問。
憐枝畫了一個濃厚的妝,他無辜道:“女君不是要扶侍上馬車嗎?”
原襄倒不在意自己扶不扶他,但是:“郎珺還沒上呢,你沒學過規矩嗎?”
憐枝趕緊鬆手:“對不起,女君。”
原襄沒好氣道:“知道對不起,下次就改改。”
“是。”
“晨兒,怎麼了?”原襄問慢悠悠跟在後面的原初晨:“不是說讓我陪你逛集會的嗎?”
正為以後可能見不到嚴女君傷懷的原初晨,聽到這麼大聲音激靈了一下,怕被發現似的:“啊,就來。”
三人坐上馬車,原初晨沉默不語想事情,原襄盤算著給娘爹寫信,憐枝看看她們這個,看看他們那個。
“女君。”憐枝輕柔的喊。
原襄看了他一眼:“嗯?”
“女君今日飯用的可好?”憐枝笑著問。
原襄點頭:“嗯,挺好。”
憐枝又去看原初晨:“郎珺。”
原初晨沒理他。
“郎珺?”憐枝又喊。
原初晨回神:“有事?”
自從上次撕破臉,他不想與他姐的這個小侍說話。
憐枝聲音更溫柔了:“郎珺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原襄也發現弟弟格外沉默,擔憂的看著他。
原初晨:“……”
生個口口病!
我好著呢!
“沒事。”原初晨對姐姐道。
憐枝絲毫不在意原初晨喜不喜歡他,他在家的時候被欺負的多了去了,原初晨的這點不如意幾乎被他忽略。
他道:“郎珺來過兩天了?想必也逛了很多地方吧?不如待會兒郎珺給帶個路?我和女君也好轉轉看看。”
幾句話,說的像個男主人一樣,這是把原初晨放虞僕了。
故意噁心原初晨呢。
原初晨沒摘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淡淡道:“你也配?”
憐枝馬上淚就掉下來了,他眼中蓄著淚:“女君,侍不知哪裡得罪了郎珺,郎珺要這樣侮辱侍。”
原襄聽不懂剛才憐枝的陰陽怪氣,也同樣聽不出來弟弟話中的譏諷,她不耐煩道:“看不出來郎珺心情不好嗎?少說兩句話。”
憐枝好像被嚇得不行,他縮在角落,似乎一動不敢動了。
以往他這個樣子,女君就會待他溫柔些,會讓虞僕給他買件飾品什麼的哄哄,但是今天原襄什麼話都沒說……
原初晨不甚在意,他依然坐在那裡發呆。
嚴女君明天要走了……
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
他姐在京城和嚴女君有約,但那也是女君們的約定,和他卻沒有干係……
他第三次想,如果我也是女君就好了,就可以和嚴女君交朋友,像他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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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已經大亮,周翎寧起來後,換了身月白色騎裝,讓蘭芷給自己梳了一個高馬尾,用淺金色的絲綢髮帶加以裝飾。
簡單的吃了半碗飯,周翎寧和一行人下樓。
這次回去的速度肯定沒有來時這麼快了,廚具碗筷還有帷幔被褥等等,都要用馬車拉回去。
虞僕牽來了馬,周翎寧乾脆利落的跨了上去,正準備走的時候,聽到後面有人喊“嚴女君,嚴女君。”
周翎寧蹙眉,往後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