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敲鑼打鼓聲,唐明月有起床氣,聽著聲音一陣煩躁。

睜開眼正要開罵,結果看到孃親馮氏正俯身溫柔地看著自己。

得,氣又憋回去,差點噎著,更加煩躁了。

趕路趕路,這流放的路,何時是個頭啊?什麼時候才能到?

她抓著自己的頭,差點揉成一個雞窩,然後發現好幾道奇怪目光看著自己。

“額,我就是有點手癢,想撓一下頭。”

眾人疑惑地看著她,手癢,撓頭幹嘛?

不過眼下著急準備早膳趕路,他們也沒有多問。

馮氏走到唐明月旁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可是頭疼了?”

“娘,沒有,就是晚上沒睡好而已。”

“乖女兒,苦了你了。”馮氏看著自己的女兒,她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流放之後彷彿一夜長大了一般,馮氏想著想著就眼眶紅潤。

“娘,快,早膳還沒吃呢。”唐明月眼看著她就要掉金豆子,趕忙打住。

自家老爹還在板車上趴著呢,她可不會跟親爹搶著哄人。

再等一天,說不定明天唐安德就會大好,慢慢下地,到時候她再哭也不遲,有親爹來哄。

馮氏被女兒打岔,果然止住了哭意,拉著她去吃東西。

還好昨夜的粥還有剩餘,再加上他們帶來的乾糧,這一早,一家人吃個八分飽,就將東西收拾好放在板車上。

解差一聲令下,開始趕路。

唐明月完全把流放之路過成了野外求生,路邊看到野菜,摘下;有藥材,挖起來種空間;偶爾還挖出幾棵蔬菜。

解差為了改善伙食,也有在路邊挖野菜的。

她一直緊跟著隊伍,也沒有影響流放,解差倒是沒有為難她,要是解差敢對她動手,她也不介意以暴制暴,送他們上西天。

沒道理說她一個身懷異能的人還怕這些解差,要不是擔心破壞劇情引得位面崩塌,她此刻根本不想讓家人跟著流放,那些苦,誰愛受誰受。

更何況她還有傀儡藥劑,要是那些人真有想法,她就讓他們全部變自己人。

不是她捨不得用藥劑,實在是,這些人用了也沒什麼幫助。

解差們可不知道,自己被重重地嫌棄了一波。

趕了好一段路,終於停下休整。

他們拿出鍋碗瓢盆開始準備午飯,至於解差分發的糧食,還是被換成白麵饅頭。

楊家的人看著唐家和蕭家每頓都吃得那麼豐盛,而自己只能啃黑乎乎的硬得堪比石塊饅頭,一個個臉上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

偏偏他們人多,而且解差不準人鬧事,不然他們都想直接將唐家和蕭家的吃食搶走。

楊正源目光瞅向柳氏,眼看她和芸兒也換了白麵饅頭,正在一口一口吃著,好生愜意。

楊家人口多,之前幾天全靠柳氏的銀錢才能吃得上白麵饅頭,現在柳氏脫離楊家,一眾人自私自利,誰也不願意拿出自己私藏的銀錢換糧。

柳氏剛離開楊家還不到一天,一個個醜惡的嘴臉都暴露無遺。

柳氏蠢,他們可不蠢,這麼多張嘴吃飯,要是拿自己私藏的銀兩,恐怕堅持不了兩天。

楊正源看著手裡的黑疙瘩,怎麼也吃不下去,起身瘸腿瘸腳來到柳氏歇腳的地方。

“毒婦,把包袱給我。”

唐明月聽見這邊的動靜,都不由得感嘆:我靠,好大的腳氣!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們已經和離了。”柳氏抱著自己的女兒側身,面無表情說道。

楊正源沒想到柳氏居然敢不聽自己的話,惡聲惡氣說道:“是和離了,但是財物必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