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並不給他面子,“東西是我孃家給我的,楊公子不會無恥到連我孃家人的東西都要強佔吧?”

“你”,楊正源怒不可揭,指著柳氏母女二人的手都在顫抖。

他舉起手掌,想要打下去,餘光瞥見唐家、蕭家以及其他幾家都聞聲看著他,耳邊還有竊竊私語聲。

他面紅耳赤,瞪了瞪柳氏母女倆,拂袖而去。

看到楊正源離開,柳氏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拿著饅頭和水喂自己的女兒。

“孃親?”,芸兒軟糯綿柔的聲音呼喚著柳氏。

柳氏連忙低下頭,發現自己竟然想得出神,將饅頭往女兒鼻子喂去。

連忙將饅頭撕成小塊,喂到女兒嘴裡。“乖,娘在呢,快吃吧。”

芸兒吃下柳氏喂來的饅頭,小手撕下一塊,抬起手將饅頭湊到柳氏嘴邊,想要喂她吃。

“孃親,你也吃。”

“好,孃親也吃。”柳氏眼含淚水,溫柔地看著芸兒,彷彿全然沒有受剛才的小事影響。

這點小事在流放隊伍中並未引起軒然大波,很快大家就吃過午飯,在解差的催促下繼續趕路。

二哥唐懷濮拉著其中一輛板車在隊伍前面走著,唐安德和蕭承炎趴在上面,都有點略微擁擠。

裴氏和蕭母走在板車兩邊,偶爾關注著板車上的人的狀態。

“茹依”,聲音細微如絲,虛弱無力。

不過,是裝的。

茹依,是裴氏的閨名。

裴氏隱約覺得她好像聽見了唐安德喊她,俯身看著板車,就見唐安德眼眸微睜,欣喜道。

“老爺,你醒了?”

“嗯”,唐安德撐起胳膊,想要換個姿勢。

天知道,他從流放到現在已經忍了太久了。

他的傷勢本就不嚴重,在唐明月的異能治療下,早就無大礙。

偏偏為了掩人耳目,還要假裝身受重傷的樣子。

昨夜他見自家侄兒、兒子抓了好幾條魚,他都激動地想要站起身,卻被眼疾手快的女兒按住。

如今又過了一夜,終於忍不住了,必須起來。

坐在另一輛板車上的老夫人聽見兒媳的聲音,向自家兒子看去,激動地道:“老三,你醒了?可還痛著?”

唐安德看到自家老孃想要下板車來看自己,連忙制止道:“娘,兒子還好,沒先前那麼疼了。你好好歇著,我無礙。”

“祖母,您歇著,我來照顧父親。”唐懷譽來到板車邊上安撫了老夫人,走到唐安德面前。

“爹,可是想換個姿勢?”

“嗯,終日趴著,骨頭都快散架了。”

唐懷濮將板車速度減慢,唐懷譽趕緊上前扶著唐安德,緩緩坐起來。

“如此坐著,可會扯著傷口?”

“無礙,你二姑給的金瘡藥頗有效,我這傷口已經不疼了。”

唐明月也來到了板車前,心裡想‘哪是藥有效,還不得靠她治癒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