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野三郎滿臉恭敬,不住點頭,說道:“在下是黑龍會派駐此地的副會長,職責便是探查所有過往商販的訊息……”
莫老邪目光如炬,直直盯著騰野三郎,話語中滿是質疑與挑釁:“哦?小小的腰站街、煉象關,竟也值得你們黑龍會如此上心?騰野君不過是區區副會長,那貴會的此地會長又在何處?”
騰野三郎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語氣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楊老哨山上,楊家寨的大當家楊天福,就是我們此地黑龍會的會長。”
莫老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忖度:“這傢伙平日裡藏得夠嚴實的,如果是個小日子,那麼我就不能留他了。既然是黑井的井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讓老錢都心動得盯上了他。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就今天,非得把他這老窩端了不可 。”
這般盤算已定,莫老邪神色平靜,不動聲色地,帶著懷疑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騰野三郎見莫老邪滿臉狐疑之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切地拱手說道:“閣下若是不信,在下願親率精銳,從小路潛入山寨一探究竟,以證所言非虛。”
莫老邪聽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目光如刀般射向騰野三郎,寒聲道:“是嗎?哼,莫不是想借此反客為主,殺我個回馬槍?”
騰野三郎一聽,臉上瞬間血色全無,眼神滿是驚惶。他撲通一聲跪地,雙手亂擺,語速極快地賭咒發誓:“閣下,我若有半句假話,叫我斷子絕孫,生兒子沒屁眼,讓天照大神收了我,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若騙您,我全家都不得好死啊!”他說得涕淚橫飛 。
莫老邪只是冷冷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譏諷毫不掩飾。
待騰野三郎表演得差不多,他微微偏頭,對著身旁神色平靜的彪子,聲音波瀾不驚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帶下去吧!讓這傢伙好好琢磨琢磨,要是還想不明白,直接砍了。”
莫老邪打發走騰野三郎後,心裡就惦記上了這楊家的事。
他很快就派人把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錢找來。
老錢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莫老邪就開門見山地問:“老錢,你打楊家的主意,那麼這段時間,他們家有啥風吹草動,你肯定應該心裡有數吧!那跟我說說……”
老錢捻著山羊鬍,滿臉堆笑地湊到莫老邪跟前,神色間透著幾分得意:“大當家,楊老哨那兒的楊家寨,我早就安排了內應。”說著,老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可沒少花心思盯著他們。據我打探來的訊息,楊家寨裡男女老少攏共四百來號人,可真正能打仗的山兵也就二百出頭。”
“他們手裡的快槍滿打滿算六十支,還有兩門土炮,不過那土炮能不能打響,還得另說。”
“我琢磨著,再過一陣,等中秋節的時候,趁著他們放鬆警惕,咱們摸上山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楊家寨還不是咱們囊中之物。”
莫老邪聽著老錢的話,突然眼皮沒來由地狠狠跳了一下。
剎那間,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心底湧起,他愈發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陷阱。
怎麼會這麼巧呢?今天兩個人都信誓旦旦地說楊家寨唾手可得,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其收入囊中。
莫老邪在這十數年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這份超乎尋常的“容易”,反而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暗自思忖,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其中必定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想到這裡,莫老邪又不禁想起騰野三郎。這個小日子明明猜到自己最渴望瞭解滇西的情報,卻對此避而不談,一上來就丟擲楊家寨這個看似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