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邪睨視著被綁在老虎凳上的笑迷陀,此刻的笑迷陀早已昏死過去,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莫老邪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冷冷開口:“潑醒他。”
話音剛落,一桶冷水兜頭朝著笑迷陀的腦袋潑去。
須臾,笑迷陀原本耷拉著的腦袋,極為遲緩地抬了起來,彷彿那頭顱有千鈞重。
緊接著,從他喉嚨裡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呼喊:“各位大老爺!求求你們行行好,饒命啊,饒命!饒了我這老叫花的狗命吧!”
那淒厲的慘叫聲,尖銳又絕望,似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在場每個人的耳膜,讓人頭皮一陣發麻,渾身泛起惡寒 。
莫老邪臉上浮起一抹冷笑,聲音仿若裹挾著寒霜,尖銳地劃破周遭沉悶的空氣:“彪子,去,給我把那把太師椅搬來,我今兒個非得在這兒好好坐著,瞧瞧這老小子到底能演到什麼地步!”
彪子哪敢耽擱,麻溜地將一把太師椅搬到莫老邪身後。
莫老邪往後退了一步,動作不緊不慢,穩穩當當坐下,雙腿交疊,身子微微後仰,目光如刀般射向笑迷陀,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譏誚道:“都瞅瞅吶,一個老叫花子,衣服一脫,好傢伙,裡頭竟是細皮嫩肉的。你們倒也好意思,眼皮都不眨就下這麼重的手!”
莫老邪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先是一愣,旋即爆發出一陣鬨笑,那笑聲裡滿是戲謔與玩味,似要將這壓抑的氛圍徹底撕開。
笑迷陀聽聞,驟然止住了那聒噪又無聊的求饒聲,眼中滿是怨毒,直勾勾地盯著莫老邪。
隨後撇了撇嘴,從齒縫裡擠出帶著重重鼻音的話語,滿是不屑:“哼,原來……雲南一府四道的綠林總瓢把子,也就這點眼力見兒了?”
莫老邪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被笑迷陀的態度激怒。
可他身後的彪子與猛子卻瞬間暴跳如雷,雙眼圓睜,臉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臭老叫花子,你怎麼說話的!”吼聲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
莫老邪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輕輕擺了擺,示意二人停住。
他目光如炬,犀利的眼神緊緊鎖住笑迷陀,薄唇輕啟,用一種優雅又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語調緩緩說道:“啊!聽說九月的小日子,暑氣漸消,漫步在京都的古街,彷彿時光都慢了下來……”
笑迷陀原本滿是怨懟的眼神,在聽到這話的瞬間,陡然亮了一下,像是被觸動了心底深處的某根弦,但很快又恢復了警惕,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搐,掩飾著內心的波動。
莫老邪仿若沒看到笑迷陀的反應,神色悠然,如拉家常一般繼續說道:“這九月,肥美的秋刀魚該上市了;啊!對了,九月,是該品嚐新米了;啊!如果這些你都不愛,那九月的栗子和菓子,你忘了吧!那香甜是能在舌尖綻放,能感受到秋的氣息……”
彪子與猛子聽得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茫然,完全不明白自家老大說這些話的用意。
再看笑迷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全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像是被恐懼緊緊攥住了咽喉,嘴唇哆哆嗦嗦,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是魔鬼……是魔鬼……”
莫老邪居高臨下地睨視著癱軟在地上、狀若爛泥的笑迷陀,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旋即偏過頭,對著一旁恭立待命的彪子,語氣淡漠卻又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把他弄去好好洗洗,一身的血汙和晦氣。找身乾淨體面的衣服給他換上,收拾妥當之後,再帶他來見我,別耽擱太久。”
小院子的堂屋:
雕花梨木茶桌旁,莫老邪悠然落座,身姿筆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