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了,洗完澡出來,他坐在書桌前隨便做了幾道題,快到熄燈時間才上床。

他看了一眼那個淺褐色的紙袋,拿出裡面的外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外套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是清新好聞,像極了雨後的檸檬。

寢室裡幾個男生還在聊天,聊籃球賽,聊年級裡哪個女生長得漂亮、氣質好,聊不久以後的校慶會不會讓高三參加,等等。

燈已經熄了,聊天的聲音還沒停止,且有越說越興起的趨勢,直到門外的宿管拍門大聲警告:“別說話了,再說話就告訴你們班主任,讓他來管教你們!”

方弋小聲嘀咕了句:“每次都來這一招,也不嫌膩。”

這一聲過後,寢室歸於安靜,能聽見窗外秋風掃落葉的輕微聲響。之後,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是雨滴拍打窗玻璃的聲音,下雨了。

林書山躺在床上,腦袋枕著手臂,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枕邊是那件外套,淺淡的味道在鼻尖縈繞,伴隨著他進入夢鄉。

——

一場秋雨一場寒。

這場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天色灰濛濛的,光禿禿的枝頭掛著欲墜未墜的水滴,風一吹,滴滴答答往下落。

氣溫驟然降了幾度,教室裡有好幾個同學打了噴嚏。

張永超上課前特意叮囑:“未來幾天氣溫還要往下降,注意保暖,該穿秋褲穿秋褲,別把自己折騰感冒了,耽誤學習。”

同學們懨懨地拖著調子回:“知道了——”

張永超站在過道里,掃了一眼班裡的同學,又說道:“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下週四的六十週年校慶,學校通知全體成員都要參加,每個班要求上報一兩個節目。江夜行課下統計一下報名的人數,到時候讓負責的老師篩選,能不能選上不一定,重在參與。”

上一秒還沒精打采的學生一個個昂起了頭,堪比見到太陽的向日葵,齊刷刷地看向張永超,兩眼放光,就差歡呼尖叫了。

高一和高二的學生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在為六十週年校慶晚會做準備,高三遲遲沒有聽到風聲。他們也都很清楚,高三學習緊任務重,一般的活動都不帶他們玩,像是運動會、秋遊之類的。本來都不報希望了,沒想到驚喜從天而降。

上課鈴聲打響,張永超走上講臺,拿起黑板擦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參加校慶是好事,但也別忘了複習重任。今天才告訴你們這個訊息,就是怕你們心浮氣躁,心思不在學習上。一眨眼這個學期就過了一大半,再有幾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不用我每天提醒,你們也要時刻謹記自己肩上的擔子……”

張永超說了好一會兒老生常談的話,喝了口茶水,再開始講習題。

這節課結束,班裡的氣氛活躍起來,大家討論的話題都圍繞著校慶。

江夜行手裡拿著一張表,戳了戳路棉的後背,問道:“你要不要報名參加節目?我記得你鋼琴、小提琴、古箏什麼的都會,鋼琴還拿過獎吧?”

路棉轉過身看著他,對於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她向來不會推辭,然而這次真的沒辦法參加:“我要參加作文比賽,可能沒空排練。”

“哦對,我差點忘了。”江夜行拍了拍額頭,轉而向宋頌投去目光,“宋同學,你要報名嗎?”

宋頌用僅有的十分鐘下課時間啃玉米,聽到班長cue自己的名字,扭過頭來,思考了半晌,發現自己沒什麼才藝拿得出手:“我報名能表演什麼節目?啊,我可以表演啃玉米不掉渣。”

江夜行:“……”

江夜行的同桌馮子洋笑得前仰後合,開玩笑道:“我可以表演一口吃一個雞腿。”

江夜行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嚴肅一點。”

路棉輕拍了一下宋頌的胳膊,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