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王之渙他自己也忘記了時間,整天都在太湖邊玩鬧。

只有十歲的王之渙提筆書寫著自己的太湖遊記,傳聞中是當年夏禹治水開鑿了三江五湖,三萬六千頃的太湖,美麗得讓王之渙這輩子都不能忘卻,他打算再過數年,再去太湖看看。

如今的洛陽,依舊很繁華,這裡的人很多,各處地方都顯得很擁擠,在運河的口岸,這裡有很多商人,也是商貿最繁華的地方。

王之渙問向張說,“如果要坐船直接去關中,就只能去南陽嗎?”

張說搖著手中的蒲扇,解釋道:“原本是可以從黃河逆流而上去通關的,但黃河改道之後,河道繞過了函谷關,要繞行很長的一段路,與其這樣不如馬車通行,南陽通往關中的河道其實也並不好走。”

王之渙道:“洛陽有這麼多的商戶,一定有很多的賦稅。”

這孩子問了前一個問題,又問了一個毫無相關的下一個問題,孩子總是這樣,張說笑著搖頭也就不再回答了。

一份戰報送到了洛陽,那是一場發生在西南的戰事,吐蕃人南下攻打驃國的時候打了敗戰,只能後撤。

朝中也決定讓吐蕃撤軍,並且讓南詔派出去的兵馬也收了回來。

王之渙又問道:“就這般撤軍了嗎?”

張說道:“西南山林茂密,大軍很難行進,其實早在很多年前就說過要撤軍的事,如今的陛下就算是再好戰,也不能不考慮驃國的形勢。”

王之渙又道:“叢林中到處都是毒蟲毒蛇。”

西南戰事終於平定了,除了那些遠征的人,或者是遠征的戰事。

現在的大唐很難再有戰事了,也不會再有大規模的戰爭了,貞觀的二十年,乾慶的二十九年,大概是這五十年間,唐軍打敗了能打的所有敵人。

入夜了,入夜後的洛陽城更加美麗,美麗的燈火與人們的喧囂聲,構築了這裡的美景。

張說暢快地飲下一口酒水,他朗聲道:“現在的皇帝是拔劍四顧,卻找不到對手,這皇帝的眼中就剩下了臣民,哪裡還有什麼敵人。”

這麼說很放肆,身為一個臣子不該這麼議論皇帝,但是誰在乎呢?

張說面前是個十歲的孩子,而餘下的人還在一片的歡愉中。

“要是皇帝現在來洛陽看看,皇帝也會知道,盛世真的來了。”

張說醉醺醺地說著話,中原戰亂了多少年,打了多少年,如果放在以前,人們或許不敢說盛世已經到了。

可現在呢,大唐已強大到了找不到敵人了,這樣的大唐難道還沒到盛世嗎?

這就是盛世,一個強大到能夠讓人忘我的盛世。

撤軍就撤軍了,這也沒什麼,驃國那深山叢林的破地方有什麼好打的。

上元十五年,在一堂課堂上,張九齡正在支教,這裡是嶺南的一個小村子,他從嶺南走到了長安城,現在以後回到了嶺南道,前來支教。

一個孩子問道:“老師,我們大唐的皇帝很厲害嗎?”

張九齡收起了手中的書卷道:“當然。”

孩子又問道:“老師,什麼是世界文明史,我們為何要學這個。”

張九齡解釋道:“世界文明史是一卷還在編寫中的書,當今陛下自小是學史家的,史學大家來濟是當今陛下的蒙學恩師,所以現在的皇帝召集了兩千學子,編寫世界文明史,而大唐就是這卷史書上,最強大的,也是疆域最廣的一朝。”

“大唐有多大?”

張九齡雙手揹負地解釋道:“大唐還在擴張,還在遠征,等你們長大了,大唐的最西端恐怕就要與高盧人相鄰。”

正在講著課,門外來了官兵,還有一個拿著書卷的年輕人。

見到門外的人,張九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