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披著蓑衣,給陛下撐著雨傘,道:“陛下,雨勢太大了。”

皇帝這些天一直住在潼關,潼關也有養羊。

李承乾吃著一碗羊頭湯,問向也在吃著羊肉湯的蘇婉,道:“這裡的羊肉與關中的羊肉有區別嗎?”

蘇婉兒搖頭道:“有不一樣嗎?”

李承乾又嚐了一口,道:“羊所吃的水草不同,應該也有區別。”

小福端著一碗魚而來,將熱氣騰騰的魚放下,道:“潼關魚在關中一直頗有名氣。”

寧兒先嚐了一口,一邊吃著道:“的確很鮮嫩。”

皇帝一家一直在潼關留到了十月,這才動身離開這裡。

上一次來洛陽是二十年前,皇帝的隊伍一路沒停,而是先來到了老君山。

李承乾站在山腳下,抬頭也見不到老君山頂上的情況。

洛陽太守高季輔詢問道:“陛下,是否要上山?”

李承乾笑道:“太高了,朕就不去了。”

“喏。”高季輔又對身後的一眾洛陽官吏吩咐道:“陛下有旨,不必告知李道長了。”

一群官吏紛紛點頭。

在朝中的時候,每天面對的都是一張張熟面孔。

而在這裡,李承乾看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現在的官吏都是科舉入仕。

在這裡絕大多數的官吏也都是支教學子出身的,支教發展多年,學子也越來越多了。

而這些年輕的官吏,或許要在一個位置上留任數十年,半輩子,大概他們一輩子都得不到前往長安城的調任,他們唯獨在參加科舉的時候,會去一趟長安城。

李承乾讓高季輔帶著這裡的官吏先回了洛陽,而後在老君山的山腳下駐紮,打算在這裡留幾天。

在秋雨時節,抬頭看向老君山,山頂大部分都隱藏在了雲霧中。

大軍將山下這片地圈了起來,皇帝喜釣魚,而在老君山腳下正巧有一條河。

河水很清澈,水流倒也不湍急,李承乾剛魚線放入河中就見到河對岸有個少年人。

這個少年人長得很黑,一手拿著書,一邊看著書,一邊在河對岸走著。

李承乾看著對岸得少年人,而對方也注意到了這裡的目光。

這個少年人先是盯著魚線的浮標看了許久,而後蹙眉搖頭。

李承乾也不知道這個少年人搖頭做什麼,釣起了一條魚,

又見到對方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石頭的大小似乎不合適,他又將石頭丟了,重新撿起一塊石頭。

用一個姿勢拿著石頭,他用巧勁將石頭丟入河中,石頭落入水中打起了水花,當水面重新平靜之後,就見到了一條魚浮了起來。

那黑臉的少年又接連丟出幾塊石頭,又砸了幾條魚。

手法十分精準,沒有虛發,每一次都能精準地打中。

李承乾對這個少年來了興致,又看了許久,等到對方將魚用草繩掛起來,就這麼扛在肩膀上走上了老君山。

“去問問,那個少年人是什麼來路。”

“陛下,末將可以將人帶來。”

“倒也不必。”

“喏。”

翌日,李道彥就送了訊息過來。

李承乾喝著魚粥,道:“說吧。”

“陛下,昨天在河邊打魚的少年人是住在老君山的,前幾年這個少年來洛陽求學,被老君山上的李道長收留,那孩子喜讀書,時常手不釋卷,待年歲一到就去參加支教,以後科舉入仕。”

李承乾遲疑道:“這少年人怎麼求學求到了老君山?”

李道彥解釋道:“此子十二歲時就讀完了支教的課程,之後遊學三年想要拜訪各地名仕或者各處學館,但其人面貌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