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庵靜坐山腳,香菸繚繞觸青天。南陽汐聽完經從禪房裡出來,沿著小道閒逛。對於別人來說來這是靜思己過,但對南陽汐來說就是來小住遊玩的。就拿上禪課來說吧,聖姑們覺得這小姑娘還小,讓她跟著她們聽一上午的經,著實過分些,便讓她在裡面坐坐,做做樣子就行,是以,小姑娘在坐著神遊,或是打個盹,是常有的事,但聖姑們居然由著她,還真是愛得負擔呀。來這裡出家修行的女子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且很多都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大戶人家後宅裡的那些齷齪,她們見得不少。她們覺得這小姑娘年紀這麼小就被送了過來,要麼就是失去雙親,要麼就是在家裡不得寵的。南陽汐不止一次跟她們說過,“我父母雙全,是爹孃的寶貝疙瘩,更是哥哥們的心頭肉。他們都很愛我,我是自願過來的。你們大可不必這樣”。然,她們不信,對此,南陽汐也很無力。雖然她現在的年齡是小了點,但她活了兩輩子,心理年齡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她,架不住聖姑們的熱情。是以,每每她到跟前聽禪課,這些師太們對她都格外的寬容。南陽汐“……”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不過,每天過來禱告和抄經倒是沒有落下。一來是,她是重生回來的,所以對於佛祖或者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東西,心裡自然多了一絲敬畏。再者,二房千方百計地把她弄到這裡來,想必後面還有什麼其它招數等著她。若是做得太過,薛老夫人那邊也不好交代,雖南陽汐說不怕她,但她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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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汐剛回到廂房,就看見一姑娘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裡還不停地搖著扇子,“渴死我了”。她的丫鬟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姑娘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完。對此,南陽汐見怪不怪了。“汐丫頭,我寫了好幾封信怎麼沒回我?”是,每次收到來信都是厚厚的一疊,而且都還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南陽汐回過一兩封,就沒在理。還沒有等南陽汐回答,她繼續道,“你都不知道,你走後我都快無聊死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尚書府的唯一的嫡女納蘭雅,也是尚書府千嬌萬寵的女嬌娥。比南陽汐大幾個月,和南陽汐是閨中密友,兩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說南陽汐是嬌柔可愛的軟妹子,納蘭雅就是冷豔大氣的鐵娘子。兩人在一次宴會上相遇,一拍即合。不過,南陽汐想起前世納蘭雅被迫嫁給匈奴,到鄰國和親,之後音訊全無,她不知道這輩子她會不會也是一樣的結局。南陽汐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懶,便道,“薄薄的一張紙已經承載不了我對你的思念”。納蘭雅全身起雞皮疙瘩,“你好肉麻啊”。“不過,為了來看你,我可是求我母親好久,她才答應讓我出門的,連我哥都被我騙了,我的犧牲可大了,你預備著怎麼報答我?”南陽汐“……”不是你自己無聊才找過來的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這裡的齋飯隨便點”“切,沒誠意”。納蘭雅眯起眼睛,眼珠子閃著精光,“等你回去後我就去你家蹭飯吧”。南陽汐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吃。是以去年在她生辰時,她母親姜氏便同意她在院裡的設個小廚房,為此,南陽汐從別處挖來了一名廚師,這丫吃過一次就惦記上了 。某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南陽汐都不好意思拆穿她。兩人插科打諢片刻,納蘭雅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小花,說什麼都要抱一抱,“好可愛,你這兔子哪來的?”“撿的,你信嗎?”納蘭雅一副‘你看我像個傻子嗎’的表情。南陽汐聳聳肩,“你愛信不信”。納蘭雅當然不信,但不影響她擼兔啊,“我跟你說,你不在,京中的熱鬧可不少,前幾天在我爹的慶功宴上,那戶部侍的女兒薛佳燕不怎的竟闖進了我哥的院子,還好我哥當時是和一群同窗正在論道,不是一個人,不然的話,我哥的清白可就毀了。事後她居然還有臉說是她不小心走錯了,白白讓人看了一場笑話。哼,她的不軌之心昭然若揭。我哥也真是的,長得這麼好看幹嘛!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