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想來,所以便有了今日的事。早知如此,即便是她哀求,他也不能將她帶來了。
南陽汐神思匯聚,她答非所問,“捷川哥哥,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
元亭之微微一滯,答道,“不信,但你說的,我信”。
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即便是活了兩輩子的南陽汐亦不禁臉紅耳熱,她舌頭打了結,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撩簾看向窗外。
只是少女泛粉的肌膚,洩露了她的心事。
元亭之見小姑娘芙蓉面染上紅暈,那是一種軟惜嬌羞之情,竟然難以形容。
他掰正她的身子,“似你這般聽不得情話,日後嫁與我該怎麼辦?”
南陽汐惱羞道,“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元亭之氣笑了,“你答應過我的,難道你要反悔不成?”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在懸崖底”
“那是因為······”
南陽汐瞬間嚥住了話,那是因為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所以故意找了個理由來搪塞你的。喜歡你是真,想和你在一起亦是真。
“因為什麼?”
南陽汐立馬改口道,“是我說的沒錯,但這不,你還沒有得到我家人的同意麼?”
元亭之頓時狠狠地呼了一口氣,他颳了刮小姑娘的鼻子,“這還差不多”
“那是早晚的事,你別想逃,你若是敢逃,我和你,不死不休!”
南陽汐,“······”大可不必如此。
***
晚膳是在梨院吃的,一家人很有默契地對南陽汐被綁之事不提隻言片語。
瓷箸與瓷碟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響聲,南陽汐幾經猶豫,還是問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話,“父親,就這樣將兵權交了出去,您甘心嗎?”
南陽儒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臉上露出難得的輕鬆神色,“汐丫頭想什麼呢,比起那些虛名,父親更在乎的是咱們侯府的存亡,這些年聖上對侯府的忌憚越來越甚,不知什麼時候那刀就落在脖子上。舍下兵權,換侯府二百多號人的性命,也值了。自古萬事不能兩全,況且侯府即便沒有了兵權,沒有父親的官位,但你大哥和二哥爭氣,相信也不會讓南陽侯府辱沒了去,也算是對得起南陽家的列宗列祖了”。
南陽汐這才意識到,上交虎符並不是父親衝動之下的決定,而是蓄謀已久的結果。
難怪當她把前世發生的事告知大哥時,大哥後來會跟她說那樣的話,難怪一向不怎麼正經的二哥,突然就開始關注起學業,原來一直以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南陽汐瞬間紅了眼眶,她忽然跑上前抱了抱南陽儒,軟糯糯地喊,“父親”。
南陽儒被小姑娘這一撲,他雄軀劇震,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一切盡在不言中,“汐丫頭長大了”。
等小姑娘走後,姜氏對南陽冀說,“安慶王世子對汐兒諸多維護和幫助,侯府應該有所表示,冀兒,你去給元世子下個帖子,就說明日請他到府上吃個便飯”。
南陽冀眼觀鼻鼻觀心,母親,你真的只是單純地請人家吃飯麼?怕不是存了其他心思吧?
聽見姜氏提及元亭之,南陽儒吹鬍子瞪眼,他輕哼一聲,心裡非常不爽,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經過這幾次的事情,南陽冀對元亭之的看法改變不少,不過是吃一頓飯的事,自然不會計較什麼。
南陽楓就更不用說了,他還傻呵呵道,“大哥寫好了,我親自送去”。
南陽冀眼尾上挑,他有預感,如果讓這廝知道了元亭之對妹妹的心思,會將對方揍得很慘,當然,前提是人家肯讓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