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並不大,只勉強照亮周遭一小片的區域。

當然這也有張顯生未用盡全力的原因,他來這裡是嘗試的,不是來處理鬼眼之主亦或者是那棵詭異的白骨樹的。

他向著滴水聲傳來的方向靠近著。

細微的腳步聲與水的滴答聲交織在一起顯得很是雜亂無章,使人心緒難寧。

張顯生繼續走著,因為可見範圍不大,再加上沿途空無一物,毫無變化。

久了就會產生一種自己一直在原地轉圈的感覺。

不知走了多久。

張顯生這才看到前方有一棵樹,一顆蒼白,猶如骨頭生長出的樹。

樹上掛著破破爛爛的人皮,髒臭的布條,還有乾屍的腦袋,怪異的紙幡,一根細長髮黑的絲線……

這些已經很詭異了,可這樹的樹幹上竟然還躺著一個足足有四米高的人形輪廓。

這人形輪廓如一道影子,彷彿是由黑暗凝聚而成,它一動不動,倒掛在樹上,腦袋朝地。

張顯生目光看向黑影胸口的位置,在這裡釘著一個成人手臂粗細的鐵釘,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棺材釘。

棺材釘鏽跡斑斑,彷彿下一刻就會直接斷裂。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是黑影正在流出黑色的血液。

張顯生不由湊近了一些,視線看向那黑影,或者說是鬼眼之主頭顱的位置。

那裡明顯空缺了一塊,從輪廓上看是一隻眼睛。

很顯然,缺少的正是鬼眼。

看著看著,他的思緒就飄遠了。

眼前的鬼眼之主消失了,一道人影被倒吊在白骨樹上,胸前插著棺材釘。

仔細看去,那道人影好似是他自己。

這個死法真的太震撼了,要是把地方換一換,讓世人都看到這一幕,那就更妙了。

張顯生錘了錘腦袋,將這個想法丟擲腦海。

他注視著眼前的白骨樹,還有鬼眼之主,視線最後落在那顆鏽跡斑斑的棺材釘上。

一般情況下有兩個選擇,一是拔掉棺材釘,將其據為己有。

然後衍生出新的兩個選擇,一是拿著跑路,至於餓死鬼事件,最後自然有總部的那位老人,也就是秦老買單。

二是自己來當這個救世主,拿著棺材釘處理餓死鬼事件。

後者張顯生懶得做,也做不到。

他傾聽到的鬼畫的鬼域,存在著一些弊端,無法進行過於細緻入微的操控,比如像原劇情中的楊間那樣迭加鬼眼增強鬼域強度的同時,將鬼域壓縮成一條線。

做不到這一點,自然無法在瞬息間釘住餓死鬼。

一般情況下的第二個選擇就是不動,等待劇情發展,等楊間拿棺材釘處理餓死鬼事件。

當然這些都是俗人的想法,張顯生表示他有自己的處事之道。

“遇事不決,就擲硬幣。”

這個方法讓他在詭秘世界總能比別人更加的果決。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喃喃自語著。

“擲出花拔掉棺材釘,擲出字不動棺材釘。”

張顯生丟擲了硬幣。

硬幣在空中上下翻轉,隨即被他壓在雙手掌心。

他緩緩將左手挪開,露出右手掌心的硬幣。

硬幣“字”面朝上,結果是不動棺材釘。

張顯生又丟擲了硬幣。

硬幣在空中上下翻轉著,落下時被壓在雙手掌心。

這次硬幣“花”面朝上,結果是拔掉棺材釘。

“三局兩勝,三局兩勝~”他嘟囔著,第三次擲出了硬幣。

這次硬幣“字”面朝上。字面兩次,花面一次,字面勝利。

張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