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談瓷微皺的眉頭,朱楠走到談瓷面前,彎下腰。
朱楠低著頭說:“談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怎麼厭棄我都行,但我希望你能救我侄子。我侄子現在正值最好的年紀,不能沒有腿啊。求您仁慈。”
沒得到任何回應,朱楠盯著談瓷穿著馬丁靴的腳,咬了咬牙,準備下跪。
“行了。”談瓷將人抓住,沒讓他真跪下。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朱楠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朱楠被扶起來,再抬眼看向談瓷時,眼裡竟然染了淚。
朱鎮冰走上前:“談小姐,求您救救時彥。”
“條件等結束再談。”
說完,談瓷走向朱時彥,這次沒再關門,她在眾人面前施針。
朱時彥已經完全清醒了,他看著談瓷在自己面前蹲下,輕聲問:“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方才,他看到談瓷不聽勸阻地進屋,他反感至極,立馬就想要將人趕走。
這幾個月,來了那麼多專家,失敗了那麼多次。
他自己對自己的腿都不報希望了。
為什麼要不斷地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他看到談瓷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爸瘋了,竟然讓那麼年輕的人來試,心裡更加絕望。
可還沒來得及趕人,就感覺頭頂一疼,隨後他便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他看到談瓷從他身後走向窗戶,慢悠悠拉開了窗簾。
談瓷抬眼看了下朱時彥。
這人容貌是極其俊美的。
只是因為久病纏身,眉眼間多了幾分陰鷙。
但即使這樣,他的容貌也絕對是很多男人望塵莫及的。
更何況他背靠朱家,看朱楠和朱鎮冰對他的重視程度,以後儼然是朱氏繼承人。
若不是腿殘了,南家想必是不會費盡心思將她帶回來。
談瓷笑了下,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說來,南琪兒沒能嫁給你,以後應該會後悔萬分吧。”
意識到她話裡的意思,朱時彥勉強地牽唇笑了下,像是自嘲。
這會兒他情緒倒是穩定多了,朱時彥已經接受了要再次失敗的可能性,任由談瓷將他的褲子捲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是談瓷先前在他頭頂的那幾針起效了,才讓他的情緒迅速平靜下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談瓷拿出金針,飛速施針。
朱楠看著她的手法,雖然不懂,但依舊大為驚歎。
這個速度和熟練度,像是她早已演練過千千萬萬次。
談瓷手指捏著金針,幾乎只是輕輕一彈,金針就沒入了面板裡。
這種施針手法,和他以前在醫院所見到的都不一樣。
而丁驀在一旁看得更是驚訝無比,比驚訝更多的,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