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找我做什麼?”話是對管殷說的,教坊媽媽的目光卻是落在凌霄身上的,“怎麼?你那知心的人兒不要你了,你便又回來尋個安妥?”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管殷還是意有所指的說給凌霄聽,總之腳教坊媽媽這一句話說到了兩個人心裡面。
“人我帶你見到了,我便先走了。”凌霄顯然沒有心情把教坊媽媽想說的話聽下去,交代過管殷,扭頭就走,甚至沒給教坊媽媽留一點開口的機會。
目光跟著凌霄走出三五步,管殷這才重新看向眼前站著的女子——說是“風韻猶存”都糟蹋了面前人的樣貌和氣質,與其說是好看,倒不如說像是那家嬌養出來的小姐,又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一直被好生對待。
仔細看去,教坊媽媽同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唯有的不同,就是目光中那點精亮,很難說清是有心算計著誰,還是拼拼闖闖的歲月給美人留下的一份功勳。
“她性子一直是這般,你又不是頭一次認識她。”
教坊媽媽從管殷的目光中看到了驚豔,卻不知道這份驚豔是針對自己的,看著管殷身後不遠處的木樓梯笑得像是方才展開的春花,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
一番帶著真情的玩笑之後,教坊媽媽終於把話題帶回到了正題上來:“聽聞你家那位同你和離了?”
“媽媽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女子,姣安也是個女子。”管殷並沒有沒和教坊媽媽賣關子。
到目前為止,管殷從來沒有遇到任何一個蠢笨的女子。尤其是眼前人,聰明、清醒、老辣,是管殷也捉摸不透的。
原本出放的春花撲啦啦的開了一片,教坊媽媽並沒有正面回應管殷的話。
這下管殷倒是更確定眼前人早就知道原身的身份,敢將這樣背景的管彤彤留在這裡,還是以一個男子的身份,要說教坊媽媽沒有什麼倚仗,管殷是不信的。
“那封信也是媽媽送給我的罷?”
“可是我沒有去京城應試,鄉試還沒考,我怎麼進京。”管殷說著,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既然原身沒有應試過,教坊媽媽又何苦專門送那封信給自己呢?
“進京的是真正的程先生,程見微。”
將能說的真相和猜測都已經說給眼前人,這是管殷能給出的最大程度的誠意了。
果然,教坊媽媽推開一旁屋子的門,用繡鞋踢了踢一旁放著的圓凳,示意管殷先坐下,自己則轉過身去給人沏上一杯茶。
這期間教坊媽媽一句話也沒有說,管殷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催。
讓坐下便坐下,讓喝茶便喝茶。
直到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的時候,教坊媽媽不算雅觀的倚靠在桌子上,端起杯子來“吸溜”了一口:“我又不是為了你,不過是看一些人不順眼罷了!”
“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嘴裡說得好聽,又能剩下來多少真的。”
管殷覺得教坊媽媽講的一定是凌霄那個心上人——張殊文。
“媽媽,難道沒有想過自己找個人嫁了,留下個屬於自己的後人麼?”管殷並沒有再直白的說什麼,只是平白無故的提出來個看似和正題毫無關係呃問題來,靜靜的等著眼前的女子回答。
“後人?”教坊媽媽剛才喝到嘴裡的茶險些一口噴出來,聽著管殷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得不能再可笑的話一樣,“我們這種人也可以有後人麼?”
盯著管殷那雙呆愣愣,充滿了不解的眼睛,教坊媽媽乾脆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敲了敲桌子,喚回了前者的注意,這才繼續把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好人家的男兒看不上我們這種人,也沒有那麼多錢把我們贖出去。”
“多情的公子,已然多情了,又怎麼會真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