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將軍,”在司徒敬若有所思的時候,陸卿開口對他說,“聖上將你從潤州調至此處,現在又派我帶人前來,所為恐怕都是同一件事。

方才在你府上,尚來不及詢問清楚,在你來之前之後,這軍營中出事的都是些什麼人,將軍可有弄清楚?

刨除掉被牽連的不算,像龐百夫長這般死去的可有普通計程車兵?”

司徒敬愣了一下,到現在為止,這軍營當中一共都死了哪些人,他是都已經有所掌握的,但要說這裡面有沒有普通士兵,他還真沒有單獨去考慮過。

現在被陸卿一問,他腦子裡一下就有了答案,臉上的表情也愈發肅然,眼神一黯:“此前死去的人裡面,有伍長,什長,有百夫長,還有個虞候和一個副都統,最大的便是前任都指揮使,唯獨沒有一個出事的是普通計程車兵。”

陸卿笑了一聲,笑聲冷冷的,帶著幾分嘲諷:“看樣子還真是處心積慮,用心良苦啊。

想來陛下把將軍從潤州調任至此,也是看中了司徒老將軍的家風,此時離州大營需要有絕對信得過的人來坐鎮,此事才有希望儘快平息。

眼下,司徒將軍恐怕要先弄清楚,之前出事的這些人可曾有過什麼交集,或者身上有什麼共同之處。

否則這萬人軍中,為何獨獨那麼這些人成了被選中的目標?”

司徒敬蹙眉沉思,他調任過來將將兩個月,因為前任都指揮使死得突然,他接手離州禁軍之後,除了對之前出事的人有了一個粗略掌握,但是由於軍務繁忙,一個偌大的爛攤子等著他接手,所以這些人之間是否存在某種共同點,他一下子還真沒騰出空來細想。

他陷入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嚴道心伸手抓住了司徒敬的手腕,司徒敬嚇了一跳,差一點慣性地出手反制,好在及時反應過來。

而嚴道心也很快鬆開了手:“他脈象穩健,身體無礙。”

祝餘在一旁聽著,不得不承認,每當嚴道心裝模作樣地用那種如同世外高人般的清冷語調,說著略帶氣聲的話,再加上那言簡意賅的措辭,還真莫名讓人有一種此人高深莫測,不信他不行的感覺。

可是在見識過他正常的樣子之後,再看他這副裝腔作調的模樣,就讓人忍不住想給他一腳。

“這毒中與沒中,能否透過號脈發現端倪?”司徒敬並不知道嚴道心私下裡什麼模樣,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覺,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既然對方能透過給自己號脈確保自己沒事,是否也能透過號脈發現中毒的人,“軍中有五位醫官,雖然說平日裡最擅長的還是醫治金創傷和骨傷,但號脈那些,他們還是可以勝任的。”

“僅憑號脈,恐怕無從分辨。”嚴道心沒有去顧忌司徒敬的感受,直截了當,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過去一般,回答道,“包括你,我方才也只是說你眼下無礙。

至於是不是中毒不深,尚未從脈象上有所體現,我尚且無法斷言,更不要說軍中的那幾個醫官。”

司徒敬對這樣的回答並不覺得特別吃驚,他料想到此事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否則也不會從前任都指揮使還活著的時候,離州軍中就陸陸續續有人死去,卻一直到現在他接任都過去了兩個月,還沒有半點頭緒。

“此事實在是詭異得緊。”他眉頭緊鎖,表情困惑,“我到離州大營坐鎮後,陸續有四個人出事,龐百夫長是第五個。

但前頭的四個人,雖然死前各有異常,但都沒有龐百夫長這麼大的反應,並且死狀也各有不同,有突然之間毫無徵兆便投了水的,有睡夢之中便悄無聲息死掉的。

像今日龐百夫長這樣還是頭一遭遇見。”

“此事不急著下結論。”陸卿開口打斷司徒敬的話,“除非將軍認為軍中數條人命果真死於邪祟作亂,否則仔細去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