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平君忽然意識到:這裡的和諧、乾淨只是表面現象,背地裡怎麼樣還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端和私慾。

作為禁區殺出來的倖存者,許平君也可以稱得上經歷豐富,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威脅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旭日初昇,一縷和煦的陽光照在學堂的小院,微風輕撫在臉上,令人感到一陣放鬆,但許平君卻再也沒體會到所謂的和諧,反倒感覺無比沉悶。

這時一群十幾歲的少年走進來,這些孩子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都簇擁著一個白衣持劍少年。

許平君的眼神如箭一般掃過,發現這傢伙竟然也有練氣二層的修為,比旁邊那群人強了不止一點半點,身上隱隱透著陌生的氣息,這股氣息帶著幾分霸道。

許平君猜到:這小子背後一定有高手教導。

就在許平君觀察這小子時,這人也看向許平君,眼睛一眯一掃而過,許平君感受到這傢伙的眼神中帶著鄙視和輕蔑。

“你就是被先生收留的乞丐?好好學些知識,回去好教書謀個生計,別辜負了先生的信任”,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眾小弟的讚許。

“許大哥就是有格局”

“許大哥厲害”

在一眾小弟的吹捧中,這個許姓小子有些得意的走向座位。

許平君站在原地,憤怒的攥著拳頭,這傢伙剛才的話中聽起來沒錯,但實則話裡有話;這一句話既罵了自己是乞丐,又否決了自己學員的身份,表面上看是在關心同學,實際上是在趕人。

許平君在貧民區摸爬滾打一個月有餘,自然聽得出這其中的意思。

本著有仇必報,不能吃虧的原則,許平君當即懟道:“不勞閣下操心,你最好管好你的狗,否則會惹禍上身”。

原本還在慶祝佔便宜的許姓少年忽然停住,回頭怒視著許平君,眼神中的殺氣幾乎將許平君淹沒;但許平君毫無畏懼,接著諷刺道:“有些人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學人家橫行霸道,學人家橫行之前也要看看自己的斤兩”。

許平君說完不再理會,徑直的朝自己房間走去,既然先生說過自己不能聽他的課那就等著蕊兒上完課教自己。

就在這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出道至今都靠著父親傳授的打獵技巧克敵制勝,還沒學到一門像樣的拳法,一旦和這小子發生衝突恐怕不一定佔得便宜。

“防患未然,是時候行動了”,許平君託著下巴站在屋裡腦海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辦法。

“我的《山海經》前三幅圖中有一段文字,我只認識後門的‘拳’字和裡邊大部分文字,但仍有許多不認識也不知何意,不如寫下來請教蕊兒”,許平君打定主意開始拿起桌子上的筆墨紙硯。

對於獵戶出身的許平君來說,小時候跟著村裡的教書匠學過半年,但半年後那老教書匠意外去世,自己也就沒再學,因此識字不多寫字就更不用說了。

生逢亂世,大部分鄉下孩子都在為一日三餐填飽肚子忙碌著,誰有這心思學習識字呢。

許平君開始嘗試著研墨,將紙張鋪平,然後大手如拿鐵槍一般抓著筆開始憑藉記憶在紙上爬。

都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但對於許平君這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獵人來說,無疑比禁區討生活還難。

“我記得小時候林州城的舉人老爺揮筆潑墨龍飛鳳舞,寫的字相當漂亮,可到了我這裡怎麼就感覺筆桿子有千斤重”,許平君惆悵的看著自己寫下的第一個字。

“我倆誰也不認識誰,但怎麼看這都是螞蟻爬出來的”,看著歪歪扭扭的字許平君哭笑不得。

接下來的一整個上午許平君都躲在屋裡努力將那幾百字的拳法刻畫出來,畢竟這關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