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背後冷汗直冒,好在對方並未在意,看著眼前害怕到就要打哆嗦的小孩,對著那佝僂男子緩緩開口,
“算了,公輸。今天我們還有大事要做,此刻難為一個孩子是什麼道理?”
“是,會……
是,大人。”
佝僂男子應聲,然後二人就這麼離開了,等到陸修遠再次抬起頭,已經不見二人的一點蹤跡。
陸修遠往前跑去,遇到了老者,對方有些搞不太懂,
“你小子不是說送我最後一程嗎,怎麼掉隊了?”
陸修遠憨厚一笑,撓撓頭,原本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便回答
“沒什麼,只不過跑的太急,撞到了行人。”
老者聞言,出聲叮囑,
“你小子向來穩重,也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今天你的心亂了。
我告訴你,你得時刻保持冷靜,慌亂於事無補,反而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陸修遠想到了當初在陸家村,面對剛殺死四叔的蘇驚蟄,當時害怕的不行,導致父母為了救自己擋劍而死。
只是年猶少,換做今日的自己,哪怕只有當時的實力,應該也能讓父母活下去吧。
陸修遠剛打起精神,又開始洩氣,自己的進步雖大,蘇驚蟄的進步只怕是更大。
“怎麼了,臉色陰晴不定的?”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往事。”
老者從未打聽過陸修遠的過往,只是打趣安慰,
“你現在都沒幾歲,還會追憶過往了。”
事情就這樣扯過,二人繼續前進。
往日緊閉的城主府高聳大門,此刻正四敞八開,中間的絲綢地毯從中鋪出,伸向遠方,直達南城門。
兩側的美豔婢女正身著羅紗,輕歌曼舞。
這盛大的一幕,也引得全城百姓往這裡匯聚,而先來的,便可以大飽眼福。
陸修遠混在人群中,而老者佔據另一處,都在靜靜等著。
一陣殺氣威壓全城,所有人都瑟瑟發抖,一時間全城寂靜的針落可聞。
一位身披黑金戰甲,其上血色紋路繪成三面六臂修羅的魁梧男子出現在南城門處。
而中年城主也靜候在此,見到來人,他恭敬下跪,
“奉主城城主拜見破軍侯殿下,恭迎殿下降臨封地。”
白升並未搭話,而是順著地毯一路向前,兩側開始是跪拜的官員和士兵,到了後面,逐漸變為一眾跪地顫抖的百姓。
而那中年城主,未得起身的命令,他不敢稍有動作,只是保持跪姿紋絲不動。
白升此刻倒是得意非常,他轉投惡來國門下,遭受禮遇,如今大楚,不,是小楚,變成六國共治之地。
惡來王封他為破軍侯,幫他在小楚爭來一座城池。
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他如今富貴到了極點,自然要重回楚國,耀武揚威。
白升已經盤算好了,在這裡先待幾日,便離去前往彭城,看看項熙那個賤種。
以前他功高震主,大楚王把他派到邊境,常年鎮守。
邊關苦寒,不及彭城享樂。如今大楚王已死,小楚王也不過是一個傀儡,自己自然要以主人的身份去管教一下項熙。
只是白升不清楚,他今日是尊貴到了極點,而他也會永遠停留在今日。
臨近城主府,老者還沒什麼動作,便見有人先一步踏上了那長毯,如閒庭信步,就站在長毯中央,閉目養神。
所有人都跪在兩側,鴉雀無聲,恭候白升大人。
此人此舉,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都竊竊私語。
陸修遠混在人群中,看著那個人,是他,那個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