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聽著滿城的鑼鼓聲,地牢中的老者神色萎靡,表情難看。
陸修遠也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蔣秋筠時的場景,忍不住說道,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十分應景的,外面的鑼鼓聲隱去,而歌舞聲又續,絲絲縷縷來到這牢房中。
老者神色陰晴不定,手指甲掐進了肉裡,過了好半晌,他才抬起頭,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老人,陸修遠關心道,
“老師,您是?”
老者洩了一口氣,說道,
“我決定了,今日我要打破自己的原則,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違反承諾。
你準備一下,今晚我帶你離開地牢。”
陸修遠還是沒弄明白,
“老師,那我們去哪?”
老者用他那滄桑渾濁中又帶著幾分明亮的眼睛看著陸修遠,
“不是我們,是你自己。
記住,你要活下去。而老夫,年紀大了,也活夠了。
我打算去參加晚宴,把那叛國賊白升給痛罵一頓,死了也舒心。”
陸修遠勸慰,希望老者改變心意,
“老師,蔣先生和我都認為活著才有希望。”
老者搖頭,
“修遠,你不必再勸我了。
實際上,今日就是僅剩的機會了。若是白升統治這裡,你怕是永遠也沒機會離開這座地牢了。
趁著他剛到來,全城歡慶,才是逃跑的好機會,你要把握住。”
“為什麼,老師,我們以後也可以謀劃逃離啊?”
老者苦笑,
“你不懂這些大人物,我告訴你,白升原本是我們大楚的兵馬大元帥。
能做到這個位置,自是實力不俗,可稱得上是頂尖中的頂尖。
而且他也身懷特殊體質,楚王重曈子,大楚不少人知道。
而白升則身懷幽冥戰骨,殺敵越多實力越強,他曾不顧王令,坑殺惡來四十萬降卒。”
“白升後來不是投敵惡來嗎?”
陸修遠不明白,惡來國為什麼會接納這個大仇人。
“呵呵,實力為尊啊。別說四十萬普通士卒,就算是一百萬,也不如白升一人。
這就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
而且白升投靠惡來國後,為了表明忠心,也連續屠戮了大楚的好幾座城池。
他這麼一個實力強勁,心狠手辣的人,來到這裡的做主人,你以後哪還來的逃離線會。”
見陸修遠還想說些什麼,老者繼續往下講,
“孩子,我不是為了你,或者說不光是為了你。
我本身也不想就這樣老死在這裡,還不如痛斥奸臣,一舒胸臆,死得其所。
我想這麼做,很大原因是為了我自己,你明白嗎?”
見陸修遠強忍著淚水點頭,老者語氣強硬,
“你給我發誓,今天絕對不會跟著我去送死。
你一定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以後我還等著你給我報仇呢!”
陸修遠知道,老者口中所謂的報仇是假,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他是想讓自己別跟著做傻事。
在老者期盼的目光中,陸修遠帶著哭腔,磕磕絆絆的發下誓言,自己一定會努力活下去。
天色很快便黑去,老者領著陸修遠就這樣直接離去。
唯一的那個獄卒自然是不敢阻攔,而之前的中年城主覺得他父親也就是老者不會食言,所以也沒有過多的重點關照地牢。
陸修遠看著昏倒的獄卒,彎腰伸手,從他腰間拿下一串鑰匙。
老者看著陸修遠,